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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一章

太子府秋梧苑、杜良媛的庭院。

新挑选的宫娥、下人已一并进来,领首的是个中年妇人,绾着矮髻,打扮妖艳,微微欠身:“问杜良媛好,老奴是秋梧苑的管事喜嬷嬷,这是拨来服侍的两名大宫娥、四名小宫娥,又两名粗使太监。”

杜良媛正襟端坐:“你们且下去吧。”

喜嬷嬷道:“明晚是杜良媛与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梦妃说今晚杜良媛得早些歇息,养足了精神明晚才能服侍太子殿下。杜良媛这里短缺什么,只管吩咐。”

杜良媛四处扫视一番,瞧得出来这处宅院已空置许久,虽是很久没人住,但平日总有人来清扫,倒不失整洁,只是一踏入,一股无法抵御的寒气便自后背处袭来,让人觉得阴气森森,心下发寒。

杜良媛一时也瞧不出短缺什么:“待我想到再告诉你,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应声退去,唯留一名大宫娥服侍杜良媛更衣歇下。

杜良媛睡得正沉,便听外面传来三个女子的窃窃私语声。

“这处院子是不错,可怎这般冷飕飕的?”

“秋梧苑早前住过一位太子妃、一位良娣、一位孺人,住得最长的不足四十天,最短的就五天。”

“快别说了,怪吓人的。”

“我瞧啊,咱们在这里不会住多久,最多不过是一月。”

“为甚?”

“昨晚的岳三春便是个最好的例子,还不是被咱们太子殿下给克死了,名分没得到就一命呜呼。”

杜良媛心下好奇,关于太子殿下克妻的传闻她早便听说,她不想来太子府的,可不来又能如何?她的一家上下父母兄妹都得倚仗国舅萧氏一族过活,她若不从,怕是家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个听起来有些低沉的声音道:“昨日梦妃不是选中岳三春侍寝殿下吗,岳三春一身盛装到了昭正殿……”说这话的,正是秋梧苑的管事喜嬷嬷。

声声听到耳内,杜良媛似瞧见手挥飞鞭,正抽打着无衣美女的宇文昊。累累伤痕的女子痛到极限,他却甚是快活。他的脸也在瞬间变得扭曲起来,最后化成一张恶魔的面容。一时间,杜良媛不由得浮想联翩,越想越怕。

喜嬷嬷问:“你们可认识岳三春?”

“我与她同时入宫,来太子府前已相识。”

“她是个多美的姑娘,便那样没了,护卫将她拖出来时,派了十二名太监清扫了十来遍才消了血腥味,啧啧……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死得如此凄惨的,那么个大美人说没就没了……”

分明是两名太监清扫,喜嬷嬷却说成是十二名太监;不过是将沾染血迹的地方反复擦洗了几遍,却也能说清扫了十来遍。

杏仁眼宫娥道:“听我一个同乡说,太子殿下已经克死十六个女子了。”

喜嬷嬷道:“太子殿下是百年难遇的克妻命。”

杜良媛闻得此处,只觉得背心处一阵发凉,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最初她还心存侥幸,现下却越发害怕,是要坐以待毙,还是早些了结?

她躺在榻上辗转难眠,耳畔又回响起娘的声音:“娉儿,入宫后好好服侍皇后娘娘,咱们家自你高祖父开始便是萧氏一族的家奴,到你祖父时才蒙萧家大老爷赏赐,得了些薄田,到了你爹这里又得他们提携,才有了今日的富贵。”

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可听嬷嬷与宫娥的谈话,要想保住自个儿怕是没有法子了。

杜良媛看着窗户外已是天黑时分,一觉醒来夜浓如墨,宫人许是担心惊扰她的美梦,竟错过了晚膳时辰。

绣榻前的八仙桌上摆着几碟精致异常的糕点,不比宫中的差上半分。

“太子殿下到。”一声高呼,外屋的宫娥、嬷嬷没了声音,齐呼:“恭迎太子殿下!”

宇文昊冷声道:“本王听说皇后娘娘赏了位美人,特来瞧瞧。”

有宫娥转入内室唤醒杜良媛,她理清思绪,移至外室拜见宇文昊。

她跪于他膝前:“拜见太子殿下。”

他昂首阔胸,一脸肃容,冷冷地高仰着头,未曾认真打量她一眼。

宇文昊示意左右尽数退下:“原想明晚圆房,可今儿本王见得杜良媛,有些控制不住。”

杜良媛心下一紧,不敢再看。他的眸子犀利如剑,仿佛要在瞬间将她剥开一般,刚别开视线就被他强行捏住了下巴:“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好一副销魂蚀骨的身子……”用力之大,似要将她捏碎一般,另一只手握上她的柔肩下了重力,直疼得杜良媛倒抽一口冷气。

杜良媛沉默不语,落在肩上的大手突地移开,转而落在她的衣襟处,用力一扯,似要立时将她的衣衫剥个干净,被她本能地护住,两手相抗。他洞悉了所有秘密,感觉到她出乎意料的力道。柔弱女子岂会有这等力气?定是习武之人。

他命令道:“还让本王亲自动手不成?自行宽衣,无论你愿还是不愿,你已是本王的人!”

她到底是皇后赏赐的人,既然赏了,万没有冷落的道理。

在杜府她是尊贵的小姐,在太子府却沦为太子的侍妾,让她如何甘心。然此等情势哪里还能保全尊严,弄不好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全。

他将身子转向一边,不去看她,把玩起案几上摆置的瓷瓶,那是一只上等官窑瓷瓶,白玉瓷上绘着富贵牡丹的图案。

之前宇文昊带着杀意地与她纠缠,目的就是要逼她暴露武功,如若她只是一介柔弱女子,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宇文昊不由得细想,这样一个身怀武功的女子来到太子府所为何事?

他从未看她,却似知晓她的一举一动般:“还有亵衣、亵裤……”似在提醒。

这不由得让杜良媛暗自吃惊,竟似他的脑后也长了一双眼睛。

他要逼她,要让她害怕,亦要她再无可躲闪,将所有的不甘与慌乱都暴露出来。他未曾正视一眼,将她推至绣榻上,覆身而吻,带着惩罚与撕咬。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杜良媛暗问自己,今晚便要命丧在此?她不甘,二八年华、如花似玉,人生之路才刚刚开始。杜良媛突地用力一推,这般大的力道使他顿时从绣榻上翻滚落地。他坐在地上,低吼:“你敢抗拒?”

他一直在等,看她何时出招,他不介意将她杀于绣榻之上。

宇文昊启开眼审视着衣衫不整的杜良媛,杀气,浓烈的杀气……他倏地起身,衣袖一挥,以移形换影之速将杜良媛压制在榻上。

杜良媛想还手,却被他死死地困住手足,娇喝道:“你一早就瞧出我有武功?”

“你以为呢?”他冷声反问,“你当真以为本王对你有兴趣?”

不,他只喜欢陈夕榕一人,除了她,再无第二个女子入得他的眼,任是娇弱美丽的,还是暗藏武功的,天下间再没一个女子能比陈夕榕更好。

那看似粗鲁的举动竟是在试探她有无武功。她输了,自她步入太子府便已经输了一招,只怕在她假寐时听到的下人的对话,也是他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要让她生出恐惧。

杜良媛道:“我只当你是恶魔,你想拿我怎样?”

“你说怎样?”他不由得冷笑,只用手臂压住她的脖颈,手指轻轻柔柔地掠过她的脸颊,“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若今夜没了性命着实可惜。”似在轻叹,似在怜惜,可他的眸光里闪烁的是阴狠的杀气,毫不掩饰,张扬流露。

任她自幼习武又如何,到底是个女儿家,又怎敌得过宇文昊的力道。她试着挣扎一番,却没有丝毫用处,相反,换来的是他越来越大的力气,似要在瞬间将她的手臂骨骼捏碎一般。

“说!皇后派你来所为何事?”

杜良媛微微一愣,最初皇后交给她任务时,她未想到皇后居然会处处防着太子,甚至起了杀意,此刻更未猜到原来太子一早便是知晓的。

“你不说,本王亦能猜到。待我数到三时,你若不说,再无活命机会!”他制住她未动。

在力气上,男子永远占有优势,何况是像宇文昊这样幼年习武,又拜大内若干高手为师的皇子,武功之高,旁人难以预料。

外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宇文昊一入秋梧苑,代芹似得了天大的消息,如实禀报给了陈夕榕。陈夕榕有些许意外,之前说的是明晚圆房,可今儿便去了。想到皇后将杜良媛赐给宇文昊另有用意,她很不放心,生怕出了差错。

听到宫娥声声唤“梦妃万福”的声音,宇文昊心下一急,若是陈夕榕进来,瞧见他与杜良媛这般模样,心下还不知怎么想。他扬手一击,杜良媛昏死过去。

宇文昊整整衣衫移到外室,陈夕榕并没有推开房门,而是于院中止下脚步。

喜嬷嬷赔笑道:“梦妃要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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