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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老伴去世后,杨万财一个人过日子。杨增寿回来后,老哥俩有了伴,杨万财就成了杨增寿家的常客。杨增寿也孤单的很,有了杨万财作伴,自然十分高兴,就让他搭伙在家,今后再也不要自己做饭了。杨万财说:“老弟,你说到我的心窝了,自己做饭,把握不准,常吃剩饭,倒了可惜。”

杨增寿酷爱秦腔,杨万财则啥都不懂,杨万财就叫杨拉锁、杨炳奇等老头们过来说说话,聊聊天,一起练一练秦腔。杨增寿主张成立秦腔自乐班,杨万财坚决支持,并自愿报名,杨增寿说:“哥,你啥都不懂,积极啥?”

“我学了几句,你看我唱给你听——走出陕西韩城县,杏花村中有家园。姐弟姻缘生了变……”

“得了,得了,你再听听,你唱走调了。”

“好,你唱,我跟你学。”

杨万财就静心地听杨增寿的唱腔,杨增寿声音洪亮,字正腔圆,一句一句,有板有眼,唱到高潮处高亢激越,如长空鹤鸣,奇峰突兀,撼人心魄,把个须生的形象活生生地展现出来。杨万财越来越入迷了。老哥俩晚上睡在一起,常练秦腔。

自乐班成立后,每天下午都在杨增寿家练唱,杨万财就承担了招呼人的角色,主动倒茶递烟,打扫卫生,他竟然过得乐呵乐呵。

听说杨增寿住院了,杨万财就发疯般地跑去医院要照顾他,杨仁义说:“老哥,有我和淑娴就够了,你得回家帮保国安葬丧事。”这一提醒,杨万财觉得丧事重要,就回去了。那几天,杨万财是总管,杨保国一切都听叔父的吩咐,杨万财把村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安排得十分合理稳妥,把侄子悲痛的丧葬仪式办得人人称道。特别是他主持召开的追悼会,他哭着诉说侄子杨保成光辉的一生,说他为人豪爽,侠肝义胆,助人为乐,孝敬父母,勤劳致富,堪称当代青年人的典范。这样的人,为啥遭灾?老天不公啊,全村人鸣不平。他的哭腔变成了唱腔,唱腔变成了呻吟。村里人人人感动,个个流出了泪水。

安葬了侄子之后,杨万财就去了医院,换杨仁义回家,杨万财伺候了八天,直到快出院了,村委会有事叫他,他才回村了。

养老院成立后,杨增寿安排他给老人们讲长寿秘诀。为了这事,他把伺候老伴期间医生教给他的养老延年的经验,加上电视讲座上听到的、周围老人谈到的,揉到一起,竟然编印了十万字的书,取名为《长寿要诀》,分为十二章,他每天晚上给老人们讲课,从饮食结构、体育锻炼、磨练性情、人生态度讲到道家思想、成仙成佛,融天地人为一体、儒道佛为一尊。他的讲课深得老人们的称赞,县老龄委还邀请他在九九重阳节前为全县老年人代表讲了三个小时课。大家送给他一个绰号“老寿星”,他很高兴。有了“老寿星”的指点,养老院老人们生活过得丰富多彩,心情十分愉快。

养老院的财务开支,杨拉锁管事,杨万财管钱。杨万财很抠门,每一分钱都得帐钱相符,开支合理。每月的花费开支都公开,老年人看了,人人放心,个个称颂,说他是个老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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