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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 冲天英雄传: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 第 3 章 尚进德寻友初试棍 李国昌设计归代北
第2节 第二章

尚让心里吃惊,四望之后,见旁边再没贼人,就定下心神,停下脚步,细看那两条汉子。只见左边一条瘦脸黑汉:

穿一领半长土黄衫,戴一顶竹编斗笠帽。遮去大半截脸面,露出双高颧骨。颔下略见几根黄须,腰下穿束黑灯笼裤。肉少骨多,身量低矮。虽是揎袖擎刀,细看杀气不足。

尚让又看右边那条黄脸汉子:

一领小黑褂,不遮身上斑。提刀手腕抖,黑纱口鼻关。黑帻扎青丝,体态似醉眠。眸子勉强凶光露,两眉翘上鬓角翻。既上剪径路,又怕面目宣。弯腰步欠稳,想吃劫掠餐。

尚让沉声喝道:“何处毛贼,敢来拦路!退去便罢,饶你不死!”

黄脸汉子低声喝道:“好汉子,有胆量!真乃是要钱不要命的人!不要走,且吃我一刀!你掉头做鬼,正好与这沙丘做伴!”黄脸汉子吆喝罢,丢开架子,“嗖、嗖、嗖”,舞刀朝尚让砍来。

尚让看他的身法架势,显是无师之人。他略为转身,避开劈来的利刀,把包袱放下,手提哨子棍,哗啦一声,指着二人喝道:“老爷的包袱里,有白银三千两!有本事的,拿去!没本事的,怨命!”

那两条汉子收刀对望一眼,“呀——”大喝一声,双刀并举,“嗖、嗖、嗖”,朝尚让扑来。尚让足尖一点,跳过一旁,未容两人转身,只听呼的一声,铁叶哨子棍的棒头直奔二汉的门面扫去。二汉急忙举刀,要格架铁棒头。

谁知,尚让出身武术世家,既得名师指点,又沐乡风苦练,身怀家传的绝技,又是刀枪打斗的高手。他回棍极快,手腕略翻,呼的一声,棒头带着风声往下扫去。那两条汉子未料尚让竟是上棍虚、下棍实,急要后退时,已是不及,只听“哎哟”、“啊呀”两声,翻身倒地!二人双双被哨棒扫中下腿的迎面骨,一时间痛不可当。

尚让前跨一步,使出杀手棍,挥棍望二汉的顶门扫下,要结果二人的性命。那铁叶棒头将及二汉的头顶时,尚让猛醒:“我与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拦路夺货,恐是生计所迫,何苦伤他性命?”此念一闪,急收棍时,那铁叶棒头已把一个汉子的斗笠掀去。这正是:

出道谋生刚试手,哗啦一声先传名。

那两条汉子摔倒在沙地上,见哨棒直奔自己的天灵盖扫来,二人躲避不及,只有闭目等死,哪知却听呼的一声,棒头硬生生地收回去了!二汉睁目看时,尚让已是收回哨子棍,提起了包袱。

尚让指着二人喝道:“本待一棍结果你们,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沙荒野地,无人收尸!快去把稀屎拉净,回家擦屁股去吧!”尚让言罢,抬腿就走。

行出数步,却听身后一个汉子大叫道:“大爷留步!大爷且留一步!”尚让用哨子棍挑着包袱,背在肩上,回身喝道:“何事?不服?起身再斗!”

只见那黄脸汉子跪在地上大叫道:“大爷说哪里话来?小人技不如人,理当受死,今得活命,感恩不及,岂有不服之理?”尚让喝道:“既知饶你,还有何说?”黄脸汉子大叫道:“敢问爷台高名上姓、仙乡何处?也好写下牌位,供养长生!”

尚让冷笑道:“牌位倒不必供养,若问姓名么,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濮州秀才尚让尚进德!”

咦!

高人在鄄城,壮士耕读风。今日挥戈试,从容赤脚兵。

棍压天下技,德盖荒边生。名号啸出口,一声大地惊。

那黑瘦汉子听说尚让的名号,把刀一丢,忍着疼一瘸一拐地跑近几步,仔细把尚让看了一看,叫道:“果然是尚二爷,一点不差!只是略显黑了些。”

尚让疑惑道:“俺又不曾与你会面,耍什么障眼法?敢是来赚我么?”那黑瘦汉子大叫道:“爷台,你老再看看!如何不认识我了?爷台咸通二年春上进京应试,出家门之后,第二天晚上,是留宿在小人的客店里,同路的还有尚大爷与王大爷。二爷因赶路略急,解衣伤风,是小人熬来的姜汤。可是也不是?”

尚让闻听此言,忆及当年,确有其事。他忽然想起来,问道:“你可是南华县苗店村的苗松么?”那黑瘦汉子扑通一声跪倒,叩首不住:“正是小人!二爷,是小人有眼无珠,自羞家门,无颜再见二爷了!”说着,磕头不计其数。

真是叫人又气又笑!古来运气不好的壮士,多是这个窝囊样子:

数年路边不伸手,伸手打住旧乡邻。

尚让迈步上前,扶起苗松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说到这里,用手一指,问道:“那一位好汉是谁?”苗松回头叫道:“三哥,快来拜见尚二爷!”

那个汉子听见苗松叫喊,丢了长刀,快步来到尚让的面前,跪下叩首。他边叩首边叫道:“谢二爷活命之恩!”尚让道:“不必多礼,起来说话。”苗松指着他说道:“他是小人的姑表兄弟,姓刘名强,祖居长垣县武岗村。他家原是大户人家,到我姑父这一辈,家中衰落。因那武岗村紧临黄河,眼下,表弟只以玩船为生。”

尚让问苗松道:“你不在南华开店,来到这冤句地面做什么?”苗松长叹一声,说道:“二爷呀:

天下万事非铁定,便是铁定也怕风。

十年之前河西坐,转眼一浪到河东。

说来话长。”苗松抬头看了看天,说道:“眼看天已黄昏,前边五六里就是董家庄,俺兄弟陪伴着二爷,且去寻个客栈,住下再说。”尚让闻言,说道:“说的是,赶路要紧!”

苗松拾起两把刀,三人往前行有百十步,刘强指着一座沙丘说道:“二爷且等一步,俺俩的包袱还在这里,等俺把包袱背上再走。”

尚让留心,住脚望去,只见他二人跑到一个大沙丘旁,撅着个屁股,三扒五划,提出两个青布包袱,抖了抖沙土,又拍了几下,各把包袱挎到肩上,紧走几步赶上尚让。三人一起上了大路。

苗松边走边说道:“适才,二爷曾问俺南华的家境,俺也没有说透。二爷,这南华客栈原是父辈们经营,嗣后因事,我父与人打了一场官司,就把客栈卖去,赌气打种庄田、不问买卖了。近二年水旱灾荒,庄稼不收。父母与人打官司时,憋了一身气,得了个肺痨,不到半年,双双谢世。我又无兄无弟,葬亲之后,已是家徒四壁了。听旁人说道:‘走私贩盐,可获厚利。’我就去长垣纠集了表弟,走了两趟辽东,小打小闹,偷带上三二十斤私盐,所赚的利息,勉强顾住糊口。

“上月头上,表弟老想大弄,我就跟着他做个伴。俺俩进手了两包私盐,踩妥要在郓州出手。不料,事情不密,竟被人告发,盐货扫地抄走不说,官府又来捉人!要不是俺俩闻风跑得快,早已被捉进大牢去了。因此上,俺不敢在郓州、南华一带立足,就与表弟一路,想回长垣武岗暂避一时。行到这里,临近考城县的地面,表弟说道:‘此处遍地沙丘,十里无人,前不临村,后不靠店,秦皇到此胆寒,客商望见皱眉,真个是:打劫的阎王殿,行脚的乱葬坟。要能在这里拦截一宗客商,顷刻腰里缠万贯,定补前日空与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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