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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 冲天英雄传: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 第 3 章 尚进德寻友初试棍 李国昌设计归代北
第6节 第六章

李国昌急忙下跪行礼,叩地有声,奏道:“臣荷圣主宠遇之恩,难报万一。圣主今又寄臣以重任,臣当肝脑涂地,报答九天洪恩,万死不辞!”懿宗诏谕道:“代北民杂,部族繁多,卿当一视同仁。卫国卫家,朕寄厚望!”李国昌以额叩地:“万岁!万万岁!”抬头看时,皇帝已经起驾回宫了。

李国昌目送圣驾,心中狂喜。直待圣驾出了暖阁,他才起身出了延英殿,急回金吾院的签押房。他正要去中书省领取制书,猛见宣慰使杨公庆与宰相夏侯孜联袂来到金吾院。他急整公服,大礼相迎。夏侯相公还礼毕,说道:“国昌公,中枢的制书已经传出,公不日可还代北。可喜!可喜也!”夏侯孜言罢,把尚书省和中书省联署的敕封文书亲手交给李国昌。

李国昌躬身接过敕封文书,道:“相公的大德,国昌生死不忘。相公与宣枢大人有何箴言铭语,李国昌定当书绅,时诵不忘!”夏侯孜肃容,一字一板地说道:“公归振武后,当体国恤民,御寇安边!万不可纷起事端、寻扰是非,辜负天子的厚望!”李国昌指天为誓:“请朝廷宽心!李国昌身为皇家宗绪,定遵相公的钧谕,竭忠官家。若是有负国恩,李国昌不得好死!”

宣慰使杨公庆拱手说道:“国昌公身属国姓皇绪,胸怀坦荡,定不负国。不必起誓!不必起誓!朝廷信得过便是!国昌公,宣慰院承旨:圣天子见鞍思马,恩念边臣,特宣嘱国昌公:可令长子李克让留京,以备选授供职、入内宿卫;其余家口,任从归镇!”李国昌听后,心中一惊,急忙躬身行礼:“边臣李国昌领旨!万万岁!”

夏侯宰相交罢敕封、嘱罢钧语,宣慰使杨公庆宣罢圣谕,各自拱手,转身出院而去。李国昌拱手相送,直到二相远去,才收好敕封文书,来与金吾大将军王权道别。

金吾大将军王权,乃是国家的忠臣、朝廷的栋梁,原任泰宁军节度使。徐州大战时,他任东路军招讨使。庞勋覆灭,他奉旨进京,供职金吾院,兼领泰宁军。今见李国昌调任振武藩镇,他一边给李国昌道喜,一边肚里寻思:“李国昌,狼子野心,其心常存不足。今若令其回率振武藩镇,代北必然反叛!要是这样,北国必是遍地烽烟了。”王权想到这里,急忙出了金吾院,寻找老皇亲于琮去了。

李国昌回到府第,唤来长子李克让,略述圣意,令其留驻京师宿卫。嘱罢李克让,李国昌就催促李克修、李克用、李克宁兄弟:“迅疾收拾马匹车仗。”他一家不及陛辞,慌忙出城上路。

车马出了春明门,刘琼琳在车内招手,叫来李克用,说道:“相公保着父帅,率领几名亲随,人带双马,飞出潼关,渡过风陵渡,途中不要用餐,就在马上充饥。切记!切记!”李克用问道:“我家出京,有圣旨,有敕封,又非私奔,何用张皇?”刘琼琳说道:“此中利害,日后再说。快去!”

李克用拍马寻到其父,转述刘琼琳的言语。李国昌拍头大悟:“琼琳儿所言不谬,我最担心这一点!儿呀,快随我走吧!”李国昌说罢连鞭骏马,往前飞奔。李克用回身招手,十几名护军亲随都带双马,一声呼啸,同时上马,一溜烟尘,往潼关大路飞奔。

李国昌率领着李克用、李克宁等飞出潼关,来到黄河边上,赁船渡过风陵渡,下船上马,又是狂奔不已。途中换马八次,跑出六百余里,他们才下马打尖。有诗为证:

使尽机关求还镇,心惊胆战出国门。

唯恐圣主再柙虎,六百里外方定神。

李国昌顾李克用道:“我儿有所不知,此事虽有天子的圣旨,毕竟是咱用计贿赂得来。只怕朝臣知道后多嘴多舌,乱上奏本,必然坏咱的大事!儿呀,汉官最是狡猾,任你计套连环,他能一眼看破!一旦谏官上章论奏,枢臣与宣慰使必来追收成命!到那时,我家还能出京么?一旦圣主再行阻留,我一家岂非要老死在京师么?”李克用听了,连连点头。

刘琼琳打发走翁婿之后,吩咐李克修道:“二哥,咱不要慌。你只管押住车仗,安生往前赶路,但求路上太平就行,不必多虑。”李克修应声,率领着家兵家将、亲随兵丁,背弓挎刀,坐在马上,保护着家眷,安闲往北去了。正是:

打开牢笼飞雕鹫,顿断金锁走枭雄。

再说京师长安。朝廷上的文武大臣直待三日后,方知李国昌就要回镇。尚书令兼兵部尚书、前朝驸马、同平章事、司徒、夏国公、相臣于琮,得了金吾大将军王权的禀报,闻知李国昌就要归镇,急忙夜入蓬莱宫苑,请求奏对。

皇帝在偏殿召见于琮。因于琮为三朝元老,又系皇亲,爵高望重,皇帝多垂青目,特赐锦褥座,令其上奏。于琮起身拱手奏道:“老臣夜扰圣驾,心甚不安,然,事关国家社稷,不得不奏。夫李国昌,虎也!其人狼行鹰视,心常不足!李克用,虎而翼者!圣主将其留置京师,方保代北无尘!一旦放还李国昌,边庭必乱!老臣今日始闻官家已出敕封文书,敢请圣主回心,收回敕书,把李国昌重新留京,加爵崇秩,不放他父子北去,则北疆太平无事。国之大幸也!”

懿宗从容诏谕道:“近日,神策军奏言:突厥余孽与契丹屡寇代北,北庭震动。振武军中无帅,故命李国昌前去整饬代北军事,捍卫北疆。”于琮拱手,复躬身奏道:“老臣沐圣主洪恩,职主兵部,四方靖乱,略可觉闻。前神策军所奏不实,乃欺天之言!彼为李国昌所贿,为虎作伥!若果有突厥余孽南犯,狼山都督府、东西受降城首当其冲,卢龙藩镇及平卢节度使必有飞奏入京。今不见前哨数镇的片言字纸,难道那突厥兵马飞过狼山,天降到阴山、神落在代北不成?”

皇帝面色茫然,稍停,顾于琮说道:“朕观李国昌忠厚良善,非大奸大恶之徒。彼领敕封归镇,料无大碍。”

于琮跪下,以头掷地,碰得额头咚咚作响,奏道:“望圣天子恕臣直言!想那安禄山、朱泚、李希烈、南诏的酋龙,此数敢向本朝发难之贼臣,皆属大奸大恶之徒,然而他们在殿堂奏对之时、面对臣工之日,尽都显出温良俭让、谦恭忠厚之貌。当初,要是奸臣杨国忠不放安禄山出京,岂有安史之乱?德宗皇爷临乱出京,若纳西平王李晟之言,把朱泚带走,岂有奉天之难?奸相卢杞卢杞:唐德宗时的宰相,以奸邪、陷害、搜刮为能,后贬死于澧州。私放李希烈归镇,致有连兵拒命之祸;南诏的酋龙若不放出京师,岂有僭号自立之殃?此数贼臣,都是温文尔雅,却为国家之大患!前车已覆,后岂不戒?臣历事数朝,无他能,略知臣工的贤否而已!且臣老迈,素与李国昌无恩无怨,所以为圣主尽言者,字字为国、句句报主!望陛下从臣所奏,收回成命,追还敕封,天下幸甚!大唐江山幸甚!”于琮奏罢,以首叩地。

懿宗沉吟道:“制书已发,似难收回……”沉思良久,诏谕于琮:“老爱卿起身吧!可令宣慰使传谕李国昌:若未离京,收回敕封文书;若已离京,另行别论。卿可退矣!”皇帝传诏罢于琮,起驾而去。

于琮怅然,自语道:“此等军国大事,关紧国家的安危,却如此草率。恐怕从此以后,代北不宁了。诚所谓,国家将颓,生妖生伥!”

咦!好个于琮,可谓谋国之良臣也!有诗为赞:

晚唐未必无精英,慧眼于琮最识工。

可恨遭逢平淡主,有心难展经邦聪。

宣慰使杨公庆奉了圣谕,时已三更,急忙率领御前的带刀护卫,打马往胜节坊奔来。杨公庆来到金吾将军府宣召李国昌时,将军府里唯有李克让夫妇及数名护军仆役而已。杨公庆追问时,李克让回禀道:“家父出京已经三日了。”杨公庆听了,癔症了半晌。真个是:急忙而来,催马而去。

杨公庆回到宫里,直等到次日早朝,才面圣回奏。皇帝闻奏,却不置可否。真正应了那句俗言:

昏君不知山河重,玉玺按在美人胸。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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