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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 冲天英雄传: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 第 6 章 杨婆子听房讹婚书 王仙芝做媒缔佳姻
第1节 第一章

自古姻缘一闪睇,目光相对红绳系。饭后茶余含笑忆,真有趣,情人眼里啥都昵。

才子佳人谈旧历,灵犀一点云天地。谁叫春风吹桃李,月老意:笑剔红烛鸳鸯戏。

——《渔家傲》

少男少女,其心相通;阴阳相斗,情在其中;男大思女,女大慕男,此乃是天经地义、自然本性。任你歪嘴说西、斜眼道东,今天拉扯三家村、明晚捣戳四户屯,走到头来,自己也免不了:抛情发骚,越墙摘杏;金簪诱女郎,蜜角骗艳童。直到淫走私奔、天下知名,落一个:天涯漂泊客,他乡讨谋生。因此上,男女立身在世,一定要口下积德、心胸阔达、别笑他人。一旦轮到自身家门,也还有个转身旋口的余地。

话说尚君长和卢约,来给杨家埠的木工作坊送麦子。麦子送到杨家后,杨应山一家十分热情,他家的姑娘送来茶水,招待尚君长。尚君长拱手施礼,女孩家嫣然一笑。咦,只这一笑,把尚君长笑得目眩神迷,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更不知此女究系杨宅何人。他的一缕情丝,竟被女孩所牵!尚君长手捧茶碗,迷迷糊糊,竟是凝眸出神。

他正在胡思乱想,却听见厢房里传来呖呖莺声:“二哥,这麻袋,还给他哩?”只听杨应山大声应道:“拿过来吧!”杨应山话音刚落,就见刚才那个姑娘轻盈盈地走来。她把手里拿着的装麦子的麻袋轻轻地放在门旁边,看了尚君长一眼,转身而去。

杨应山洗过手,过来朝尚君长拱手,说道:“小妹疏于礼数,相公不要笑话。”尚君长拱手道:“岂敢!岂敢!彼此乡亲,不必客套。”尚君长方知,此女乃是杨应山的妹子。正是:

相逢世上美人面,改尽人间君子心!

原来,唐时国家疆域阔大、四夷总归一统,民族众多、文礼交融,衣着多样开放,男女之间自然大方,见面略不回避。女子可内可外,行动与男略同,且是一副天足,也没有像后来那样的程朱理学的拘束。男服短衣露腿,可称时尚;女子低胸露背,人不为非。至于达官贵家,儿女更是一番标新立异:今日汉装,明天换上回鹘衣裙,三天又改着沙陀服,五日又学吐谷浑;或着突厥长袍,或穿鬼国短裾。盛唐时的朱雀大街上,人头攒动,仔细看时,一人一装。更有那波斯人、大食人、女国人、鬼国人、红眼蛮、大鼻国人,奇貌异装,煞是醒目!他们各把衣着言语相互传递,促进了经济文化交流,此所谓风俗开放。直到有宋一代,国家挤进来几个爱权无能的酸货,他们偷鸡摸狗,篡了国政,却又不能威服四夷,致使国家版图离析、疆土分崩、国力衰败,无奈之下,挑出了程朱理学的烂旗,把伦理纲常罗列东土。中原儿女备受桎梏,男主外、女主内,男女回避、禁止交谈;女子未婚称为室女,不得踏出大门半步。更甚者,裹足塑形,把天生的骨肉裹得生生变形,惨痛之声闻于道路,却无一人振臂倡禁,致使弊端流毒千年。颓败之朝,奸衰之主,可叹可痛,可骂可打!正是:

无由追寻亡国路,却把理学盖纲常。

且休提哀宋那班权奸腐儒。却说尚君长正在吃茶,忽然想起卢约在外面,就对杨应山说道:“多谢杨兄赐茶!我那朋友还在门外等候,学生就此告辞,改日再会。”

尚君长礼罢起身,出了屋门,却听得一个女声说道:“二哥,人家相公动身,你也去送送人家。”只听杨应山应道:“就送!我这就去。”说着跟了出来。

杨应山来到院里,拱手问道:“相处多时,不曾叩问相公的上姓高名?日后也好称呼。”尚君长谦逊道:“不敢!不敢!小弟姓尚,名君长,表字全德。原是濮州鄄城县的秀才,祖居尚岗村。”杨应山拱手一揖:“原来是秀才大爷,失敬!失敬!闲时来家,多多指点。倘有不到之处,万望随时指教!”尚君长说道:“岂敢!岂敢!杨兄客气了。”二人说着话来到前院,尚君长与杨氏父子施礼后告辞。

卢约心性纯厚、少言寡语,凡事不大挂心。尚君长却是:

悠悠骑驴归,心心念玉人。

尚君长回到卢家村后,心里念念不忘杨家姑娘,与王仙芝说话时,也老是心不在焉。王仙芝以为他连日奔波、神疲力倦,也不在意,唯劝其多歇一阵。岂知,尚君长这个男子汉,竟然坠落到情网中,害起了单相思。他从杨家埠回来两天,就如过了两年一般!有心再去杨家,看一眼杨家的姑娘,总也没个因由。因此上,他在卢约家坐立不安,前院看,后院转,心里上下翻腾,拿不定个主意。转悠了大半晌,忽然想起了屋里的麦囤,猛地心生一计,就急往前院走去。

他找到王仙芝、卢约说道:“做家具的麦子,还差他六百多斤。原说定到拉家具时付清,愚兄想来,这麦早晚都是人家的,送出去总比堆放在这里太平。再者,咱们还不定有啥别的事,谁来照看麦子?不如趁早给他送过去,送走一粒心静一分。我琢磨,明天我过河去,一来看他做家具的用料是不是好木料;二来把剩下的麦子送去毕数;三来眼看一天天冷了,到天寒地冻时节,黄河封冻,哪有渡船?难道等到开河时再给人家送?那岂不耽误了大事?”

王仙芝说道:“咱欠他的麦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哥说的也是理。还真怕它封河哩!哥,一连十几天,你奔波疲乏,明天我去送麦子吧!”

尚君长急忙摆手道:“别!别!我去!我去!我已经是熟路了,麦数是我记着哩,来回行走又方便。你哩,还守住这家里的麦囤,定不准家里来信,你要是不在,岂不误事?”

王仙芝见尚君长如是说,就笑道:“兄弟从命就是,只是哥又偏劳了。”尚君长道:“偏劳什么?都是咱自己的事!就是你去,还不是一样?”王仙芝连连点头。

尚君长连夜收拾,刮刮搓搓、洗洗刷刷、抹抹擦擦,务要身上干净利索。

次日一大早,王仙芝、卢约还没有起床,尚君长就赶着驮着麦的驴上路了。

来到黄河堤岸上,只见河水滔滔,稀稀落落几个要过河的人,都在等船。一阵冷风扑面吹来,从远处顺风传来黄河渔夫的歌声:

霜降立冬雁去天,北风吹动满身寒。

光棍日日河边过,谁絮棉衣度岁年?

立冬雪飘十月天,北风吹骤透心寒。

路边君子急急走,守灶娇妻正絮棉。

尚君长赶驴听歌,觉得有趣,再看蓝天白云,十分顺心,不由得神采飞扬。在大堤上等了一会儿,坐船过了黄河,来到杨家。

杨氏父子见尚君长把剩下的麦子送来,就知道尚君长是位忠厚君子,不是吹毛求疵之徒。杨父心里一喜,叫家人端茶造饭、殷勤款待。

茶饭之间,杨家的女儿端进端出,甚是大方有礼。尚君长肚里饭饱、眼里看足,吃这一顿家常便饭,真真胜过千肴万餐!就是山珍海味,也不胜今天食之味足,真是平生以来第一顿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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