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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 冲天英雄传: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 第 6 章 杨婆子听房讹婚书 王仙芝做媒缔佳姻
第2节 第二章

尚君长再看那女孩,又细看她的父母,觉得迥若天地!他肚里道:“真不知此等拙母,如何生养出了这么娇艳的美女,真真令人费解!”

尚君长心里思忖着,挪步来到前院,来看杨家父子下料。他细细看过,见所用的木材,硬料都是水曲柳,软料是家桐,板材都经火烤,油出材干,做出的家具永不变形。尚君长心里十分如意,就预备告辞。谁知,老天爷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尚君长见走不了,便央杨应山:“把驴牵到后槽,喂些草料,雨住就走。”杨应山听了就要去牵驴,尚君长顺手递上五分碎银:“聊充草料微资!”杨应山坚拒不收,尚君长让之弥坚。杨应山无奈,只得收下,把驴牵到后槽上喂草。

雨越下越大。尚君长在前院的东屋坐着,见杨父手拿着细沙砖打磨家具,就凑上来帮忙。

饭后,杨应山兄弟在西屋,给新做的家具批灰抹缝。

杨父正在打磨家具,杨家的女孩手撑油伞,来到东屋,叫道:“爹!爹呀!俺娘叫你过去哩!”杨父丢下沙砖,接过油伞,往外走了。那女孩一声不响,拾起沙砖,打磨白茬桌椅。看她那手法,十分熟溜。

尚君长看着她的光洁玉手,十分垂羡,就低声问道:“姑娘何名?”那女孩瞅一眼门外,噘嘴说道:“男子汉家,问人家的名字干什么?真是秀才家多嘴!”

尚君长见女孩正颜正色,自己觉得无趣,就放下沙砖,正襟危坐,不敢吭气。忽听那女孩扑哧一笑,低声咕叽道:“名为秀才,实同呆鹅。”

因是雨声淅淅沥沥,尚君长听不真切,就问道:“待学什么?”那女孩看了尚君长一眼,低头说道:“待学做工哩!”尚君长立时认了真,起身说道:“姑娘说的是!我是没有打磨过家具,让我学学。”女孩忙说道:“怎敢劳动秀才的大驾?”

女孩说罢,见尚君长拾起沙砖,动手打磨家具,就问道:“你一个人,怎么做这么多家具?”尚君长实说道:“原是两个朋友要做,我也趁机凑上一份。”女孩低头噘嘴,微笑问道:“想是年内要大喜了?”尚君长说道:“我又没有聘定,何喜之有?”

女孩闻言停手,直起头来,瞪大双眼,看着尚君长问道:“既没有聘定媒妁,如何急着赶做家具?”尚君长说道:“我自己么,迟早总是要用。这也叫有备不忙。我的朋友,年内要办喜事,又怕黄河封冻,过不了河,因是赶得急些。”

女孩手拿沙砖立起身来,望着门外。看雨声转紧,对门屋里两个哥哥正忙,她就看着雨问道:“看你的年纪,也不算小,怎么没有订婚呀?”尚君长说道:“我从小念书。成丁之后,几番京考,想取进士及第,因此误了婚事。”女孩又问道:“依你的才学,必是要找个官家小姐、宦门千金了?”

尚君长以砖磕地,笑道:“姐姐说哪里话来?想我尚君长,也不过是个乡村秀才,农家门户、耕读伴身、书剑立命,但能娶个像姐姐一般的人品,一生足矣,夫复何求?岂敢有他望乎?”女孩回头嗔道:“怎么拐弯抹角,说到我呀?也忒莽撞!”尚君长低声说道:“姐姐天人,令人神往,不觉失言,还望海涵!”说罢,陪了一揖。那女孩眼望门外,撇嘴说道:“不必你秀才虚礼!”

停了一会儿,女孩忽又问道:“刚才,你问我名字,想知道不?”尚君长说道:“适才冒昧,不该骤问姐姐的芳讳。若不避嫌,望赐金玉之声,也好称呼。”女孩说道:“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取名巧梅,乃是寒梅傲雪之意。知道不?”尚君长说道:“多谢!知道了!谨记!谨记!”杨巧梅红着脸低声问道:“你知道了什么?”尚君长说道:“知道了姐姐的名讳。”杨巧梅听了,猛将沙砖抛在地上,怒道:“如此混沌!憨也?!痴也?!”尚君长一惊,不知道杨巧梅因何脸色忽变。他略一转念,顿时大悟,拾起沙砖,放在桌上,猛地转身,拥住巧梅,就来做嘴。

杨巧梅未料尚君长如此莽撞,且羞且怕、满面通红,急忙低声说道:“我的哥,这是什么地方,敢如此无礼?叫我父兄看见,那还得了?你要有意,我迟早都是你的人。还不放手?”

尚君长情急似渴,连做数嘴。听得巧梅说出“父兄”二字,且见屋门大开,他急忙放手,端正衣袍,拱手说道:“恕在下一时莽撞!我已经知道姐姐的心了,尚君长此生绝不相负!”言罢,坐下看雨,十分尴尬。正是:

莫信读书人,心狡面斯文。若说义与礼,不及三家村!

杨巧梅稍理鬓发,又朝门外看了看。此时,雨声不停,比初时更大,且天近黄昏,阴云密布。她见老父迟迟不回,就以身倚门,对尚君长说道:“天已晚了,河边没有船啦!今晚,你就借宿在俺家吧。一会儿,我把这里略作打扫,有现成的床铺,叫俺哥送来被褥就行了。论礼,你得向俺哥告求一宿才对。要是起更后得便,我来跟你说话。”

尚君长喜得打躬作揖,真如骤遇天仙一般,喜欢得没个放脚处,嘴里胡乱念道:“多谢姐姐指教!多谢……”却听杨巧梅朝对屋大声叫道:“二哥,把伞拿过来!”

可笑!这二人:

传透心中事,又装十分端。

不一会儿,就见杨应山撑着破油伞,手里拿着一把黄油伞,来到屋里。他对尚君长笑道:“大雨不停,河边没船,天要留客了。只是蜗居简陋,怕要委屈相公了。”尚君长拱手说道:“兄台能允我学生借住一宿,食宿照付!”杨应山说道:“相公说哪里话来!谁能外出带着房子不成?只要别笑话寒家简陋就好。”

杨应山说罢,转脸对其妹说道:“后院去吧!整一套被褥,晚上给相公使用。”尚君长闻言,急忙施了一礼道:“打扰了!心甚不安!”说着,摸出二两碎银,递给杨应山:“权作一宿之费。”杨应山双手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常言道:一日朋友,十年亲情!要是这样,相公就是外气了。”

杨巧梅在门口瞋目说道:“二哥,你也忒客套!二两银子,沽酒买菜、供客喂驴,还不够哩!”说罢,伸手夺过银子,撑起雨伞,笑着去了。

有一首诗,说他月老:

痴男怨女愁青春,却有苍天款贵宾。

撒下雨丝溶大地,润来庄稼有黄金。

适逢七夕鹊桥会,巧遇三更牛女新。

但愿月老未贪酒,有情郎姐偕鸾亲。

杨应山感到不好意思,拱手说道:“家妹年幼,不娴礼数,望尚兄海涵,千万不要见笑!”尚君长拱手说道:“心性天真,跟你我小时候一样,稚气活泼,越觉可爱!”杨应山说道:“尚兄且坐,容我刹住活尾,然后再去用饭。失陪了。”尚君长拱手道:“请便!请便!”杨应山撑伞而去。

后人咏道:

家有好兄长,搭上一座桥。秀才善揣情,偷走女多娇!

天寒日短,霖雨凄长。杨家父子陪着尚君长用毕晚饭,杨如山自回家去。杨应山撑着伞,把尚君长送到前院,又拿来被褥和灯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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