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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 冲天英雄传: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 第 12 章 杨景彪落难抗官府 毕师铎穷途收饥民
第4节 第四章

李重霸听了,张口结舌。停了半晌,他瞪着眼说道:“要按你尚二爷的说法,我李三爷就该千刀万剐了?”

方特在一边撇着嘴说道:“也剐不了多少刀。一断气,也就不知道疼了。”李重霸狠瞪了方特一眼,吼道:“你少霉气人!”转又拍掌打手,高声说道:“球!三爷既是犯下该剐的罪名,我就做贼去!杀一人够本,杀俩人赚一个!杀的多了,我死得不亏!”

尚让笑笑,朝李重霸说道:“三哥,别顶气!别顶气!去做贼,不是咱的本意;避祸,才是上策!三哥,我随俺先生读书时,曾学看相,就三哥你这副尊容,还是个大将军的贵相哩!”

好汉们扑哧一声,都笑了起来。

李重霸揉揉眼,傻笑道:“老二,别耍笑你傻哥!要是我李重霸能做大将军,那你们都是朝王爷了。”

金老大也笑着朝尚让说道:“二弟,且说正话,别拿读书人的身架,酸溜溜的,拐弯抹角,叫哥摸不着头脑,不爽快!你直说吧,咱如何避祸?”

尚让拱手说道:“三哥,取笑了!取笑了!话说回来,哥们要问如何避祸,别怪兄弟教唆哥哥。这就得:多招兵马、多积粮草,水来筑堤、兵来将挡!效法一个前朝的瓦岗寨,自己拼打一片天地!”

方特听说,喜得猛一拍手,朝尚让说道:“二哥,说了半晌,这不是造反么?”方特说着,把手一握,指节啪啪直响!他咬着牙说道:“兄弟早想反了!”

许京讪笑着说道:“二哥的下一层意思,就是要留下这几百号老乡了?”

尚让不紧不慢地说道:“树旗募兵,还怕不来壮士,今天人家几百人来寻咱,如何不要?装那种傻帽干啥?你不想想,身边无兵,何以为将?军中无将,咋谋大事?既是要干大事,就该有海般的胸量、山高的气魄!刘备身危,却不弃民;晋之南渡,先携父老。由此观之,民为兵之本,是再也明白不过了。”

好汉们听了尚让的一篇说辞,个个点头、人人击节,都说道:“老二说的有理!是咱的后路!”

尚让见好汉们直是点头,不觉动情,就说道:“哥哥呀:

咱兄弟,结帮群,贩盐粮,因家贫。官家唾咱是私贩,贴比《唐律》称罪民!咱尽是,良善身;谁愿意,吐黑云?这苍天有眼明月照,大地无声看得真!逃税课,且莫论。藏兵器,欲做甚?蛛丝马迹都撇过,轻描淡写逃宪文?最不恕:闯关津。捉缉查,困官军。高邮湖里开杀戒,水泊深处屠数人!说不得,咱被逼无奈免灾祸;却也是,汉法虽宽不赦身!行到这,风急浪高船怎稳?哥哥呀,倒不如,趁浪骑鲸闯天门!落他个,千古大盗显名号;闹得他,李唐皇朝乱纷纷!”

王仙芝听了尚让的一席话,拊掌笑道:“进德解说得最是明白。别说这三四百人,就是三五千人、三五万人,也很该留下。”

毕师铎喜得鼓掌,朝王仙芝说道:“哥,这话暖心贴意!进德确是不孬,真真合了咱兄弟们的脾气!”

尚君长说道:“理上,可也说得通。只是眼下,就要人人吃饭……”

柴存拍着尚君长的肩膀,说道:“哥,进德的意思,我已明白。眼下,只留人,别论饭。是鸡带俩爪,是狗四只蹄!人到饥时,必有飞智!踢腾开再说。”

毕师铎说道:“眼下艰难,糊口为先。这抢抄劫掠,自然是不可避免。等到有粮有兵时,再立章程。到那时,我毕师铎给大家整军执法去!”

王仙芝听毕师铎如此说话,猛拍毕师铎的肩胛:“师铎,一言为定!不可失信!”正是:

一旦百姓聚成群,必有称王称霸心。

王仙芝携了一干好汉,率领四五百饥民,一路骚乱,望北而行。有诗为证:

天灾人祸交相冲,半壁山河水火中。

百姓无粮田野啸,秀才又助炸雷风。

藩镇经国眯眼醉,贪官聚敛乌纱通。

悲歌万里泪成涝,没到长垣民成兵。

这一天,好汉们引着饥民,刚出了涡阳地界,就见身后烟尘滚滚、喊声阵阵,正不知有多少人马跟脚追来。王仙芝十分惊异,忍不住呼道:“呀!所行之路,都是山间小路,远离军府州镇,是谁招来的追兵?”王仙芝正在惊异,却见后面的人马渐近。他仔细望去,见不是官军,却是大群乱民!

后边的乱民百姓,手执棍棒刀枪,肩扛杈耙锄钩,乱哄哄地卷地而来。当先一条大汉,提刀指前大骂:“张全贼子,快纳命来!”

大家听见,定睛看时,只见那条大汉:

凛凛一条汉,堂堂七尺头。圆睁虎眼暴,咬牙怒不收。

手中刀九尺,闪烁似涂油。顿足朝前叫,痛骂真凶留。

猛拍胸膛响,声腔震死牛。迈开大踏步,来报兄弟仇。

王仙芝见是来找张全寻仇的,急忙目示毕师铎。毕师铎会意,急叫张全:“兄弟,你的仇家来了,快去了结!”

张全闻言提刀,回身立住。等那大汉走近,张全指着那大汉问道:“来者是哪家兄弟?素不相识,如何开口伤人?”

那大汉瞪着血红的大眼不应声,提刀直取张全,举刀就砍!他身后的乱民一阵乱喊:“杀了他!快剁了他!”

张全慌忙举刀架住,喝道:“我张全与你向无冤仇,如何见面就动粗?”那汉子也不回话,一刀紧似一刀,好像立刻把张全剁成肉酱,才能解心头之恨一般。张全用力招架,却不占上风。

尚君长和米实走在前边。听见人们说后有追兵,尚君长对米实说道:“哥,你引着人只管往前走,切莫后顾。叫兄弟去看看,就助仙芝退敌。”米实应道:“兄弟仔细!”说罢,引着人群往前去了。

尚君长提枪朝后边行来。他来到王仙芝身边,却并未见官军,只见张全和一条汉子正在舍命相拼。

尚君长见张全不是那汉子的对手,料定缠斗下去,张全定要吃亏。再看毕师铎,已经扣箭在手,预备着危急时刻,出箭救下张全。尚君长心里暗想:“都不是仇家,伤了哪一家,都不好看!”再看那大汉的身后,人有几百。他心里寻思:“这几百人,在这里张扬起来,不是什么好兆头!一旦惊动官府,就费大事了!待我挑开双刀,解开打斗,问个明白,解了怨气,各自走路吧!”尚君长想到这里,大步上前,长枪一伸,咔的一声,架住双刀,喝道:“好汉,有话且讲,不要动粗!”

那个南来的汉子见尚君长横插一杠,越发大怒!只见他跺脚晃刀,大骂道:“王八羔子,倚多为胜,不算好汉!兄弟们都上,看谁家人多!”只此一声,就有三四百人围了上来。

尚君长怒道:“是鸡是猫,也有只眼;堂堂一条汉子,如何不长眼?在我面前,岂是你撒野之地?别说你人多刀多,要取你命,易如反掌!”

那汉子跺脚发怒,大呼道:“休夸牛口!赢了我这口刀,才是好汉!有种的不要走,吃爷一刀!”那汉子挥刀,嗖的一声,朝尚君长劈来。

尚君长甩出枪杆,当的一声,挡回一刀,手腕一翻,“嗖、嗖、嗖”连出数枪。趁那汉子慌张,尚君长一招长蛇吐信,枪挑连环,喝声:“松手!”汉子的那口刀呼的一声直飞出去,落在几十丈外。尚君长回枪转手,枪尖直指汉子的心窝!

毕师铎急叫:“大哥,不可伤人!”尚君长收枪顿地,说道:“无意伤他!要是取命,就有十条命,也早已挑翻!”信哉:

全德功夫震关东,钢枪舞动信如虹。

只看出手取将时,不亚三国赵子龙!

毕师铎收起弓箭,上前几步,朝追来的汉子问道:“好汉,你和张全何仇何恨?慢慢说来,叫我给你评评理,还你一个公道!”

那大汉闻言仰天大哭,戟指着张全大骂道:“张全贼子,枉称好汉!快还我兄弟的命来!”那大汉一声吼出,千人哑口!

毕师铎纳闷,顺口问道:“尊驾是谁?令弟何人?因何与张全有过节?啥时候张全把人杀死了?说个清楚,这几百人都是证见,我给你了结仇冤!”

那汉子哭道:“我是龙山人,姓同名龙,早年追随徐州庞勋明王爷做了偏将。我弟叫同虎,打铁出身。庞勋爷兵败,我逃到涡阳,先给船哥帮工,后又结帮行船。河上的父老见我热心肠、好武艺,都来结识,日聚月拢,竟有三四百号兄弟围着我。

“上月,俺在鸳鸯湾和官军打了一仗,伤了俺十几个人,还丢了两只船。从那以后,俺就以河为营,以官船为肉,专吃河上的生活。前几天,我叫人回家乡泗阳龙山,接我胞弟来这里,叫他跟着我同闯江湖。去的人回来说:‘上下打听,村邻们都说:泗阳的刀客张全,引了几百号恶贼,袭了俺村。那个同虎和张全打斗,死在张全的刀下了。村里的衣粮,都叫张全抢光了!’

“我听差人说,兄弟没了,痛得我肝肠寸断!我叫人四处打听张全的下落,昨天才知道,张全引了贼群往北去了。因此,我引了乡亲们随后赶来,专捉张全,为俺兄弟报仇。今天,仇人就在眼前。要不斩了此贼,我同龙誓不为人!”

同龙说罢,大喊道:“兄弟们,仇人就在这里,快来动手!”他转身从身后抓过一条长枪,就要扑上来拼命。

张全听了同龙讲说,已知其详,就朝同龙大叫道:“且慢动手!你这肮脏的王八蛋,着实鲁莽!你少来作精!”同龙一怔!张全看了一眼毕师铎,说道:“同龙所言,确实不虚。只是,没人杀他兄弟同虎!”

同龙闻言,越发眼红,哭着破口骂道:“贼子害人,还要抵赖!就是你王八爬到天边,爷也不饶你!”同龙骂罢,抹一把泪,举枪杀了上来。正是:

父母之仇不共天,兄弟之仇切心肝。

今生不报切齿恨,枉在江湖撑大船。

要知二人胜败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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