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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综合其他 > 大师梭罗留给城市人的“心灵隐居指南” > 第 3 章 生命的信仰——寻回内心本来的力量
第4节 第四章

种子的散布(3)

用了两三个下午,我采集了1 蒲式耳的松果回家,但我还没得到种子呢。松籽被有效地保护着,比带刺的栗子还安全。我必须等,直到它们愿意裂开,然后,我手上还会再次沾上松油。

这些放在室内的青涩松果,有一股强烈的烈酒味,有点像朗姆酒,又有点像蜜糖桶的味道,有些人可能会喜欢闻。

总之,我发现釆松果这事一点也不划算。通常,松树结的松果也只够松鼠吃。铁杉和落叶松的种子一整个冬天都在往下落,它们散布的方式和油松籽差不多。许多铁杉籽就飘浮在树下的水面上,因此,我可以轻易地看出,它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落籽。

根据我目前已经观察到的,我发现如果某一年针叶树结籽较多,那么它们第二年结籽就少,或者不结籽。在1859 年,五针松、铁杉和落叶松结籽特别多,以至于北方以这些种子为食的鸟,如朱顶雀、黄雀等,也特别多。第二年春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了交喙雀。实际上,我觉得,我可以凭借这片林子里鸟的数目,推测这一年是否是丰收年。然而,在1860 年,我却没见到一个新鲜的铁杉果,或者落叶松果,我也不确定那年是否见到了一个成熟的五针松果。同样,在那个冬天,我也没见到任何一只上面提到的鸟。

在1859 年和1960 年以前的冬天,我看到大群小朱顶雀在吃铁杉籽,铁杉那圆锥形的树顶上,结着大量的果实,看起来非常有生机。铁杉树下,冰雪覆盖的阿萨贝特河上散落着由风和小鸟散布的松果、瓣片和种子,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上面还有被吸引来的朱顶雀、山雀和松鼠出没,这是为它们准备好的丰盛的过冬美食。新雪降落,覆盖了旧的一层,接着就会落下新的一批松果,在无痕的雪面上,松果更加惹眼。在整个冬天,这种情况会发生很多次。

一天,我正站在那儿,飞来了一小群山雀。和往常一样吸引我的是,它们大胆地在我附近栖息下来,接着,又飞到冰雪上,采集它们周围的铁杉松籽,偶尔抓起一粒籽飞到小树枝上,埋头研究爪子下的松籽,试图把松籽粒从松籽壳里分出来。我还看见过同样的一些鸟们,落到雪地上的无籽的油松松籽上,随后,又失望地飞起。无疑,除了铁杉籽,它们也吃油松籽。

一个老猎人告诉我,3月份大堆的鸽子会停在铁杉树顶,他认为它们是在吃铁杉籽。

在接下来的4月,我看见交喙鸟,在同样的铁杉树上和树下,忙着觅食,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鸟。

同一个冬天,我看见成群的朱顶雀,从落叶松果里采摘种子吃。它们栖息在果实累累的小枝头上,摇晃着,在松果上啄食,一会儿吃吃这个,一会儿尝尝那个,有时啄起种子快速地吞咽下去。朱顶雀啄食落叶松籽,同时也帮着散布种子。

我看见小铁杉树和落叶松,在合适的土壤上生长。这是风把种子吹到了那里,就像它传播油松和五针松的种子一样。不过,这些树不太引起我注意,因为在这附近它们相对稀少。有一天,我看见草地上有很多小落叶松,明显地,它们是从路对面好几杆远的地方吹来的种子长成的。

云杉的果实直到下一年春天才裂开。然而,在11月份,我就看见松鼠就把它们剥开,如同剥松果一样。

威尔逊和其他人都说,吃松籽的鸟有交喙鸟,它们的嘴形是特意生成的,用于剥开松果;还有红肚子的五子雀、紫色的燕雀、棕色的旋木雀、山雀、松鸾,另外还可以算上红顶雀和鸽子。

桦树,我们这个州常见的四种树之一,能结出大量的有翅的果子。10月中旬,一些树叶变黄的桦树上,粗短的棕色果球,几乎和树叶的数量一样多,整棵树在天空的映衬下显得黑压压的。

桦树籽从10 月开始落,并且会持续整个冬天。这和其他所有的树种相似。最普通的果实,比如小白桦的果实,包括无数悬垂的圆筒形的柔荑花序,由鳞状的瓣片组成,每个瓣片下有三个带翅的种子。虽然与松柏科树木不属同一科,但桦树的果实与松柏的果实很相像,所以常常被人们叫成同样的名字,称为松果。我发现油松松果瓣片,是13 片排列起来的螺旋形线条,白桦果实的瓣片也是如此,你可以轻易地数一数瓣片中间突出的线条,来证明这一点。这可能值得我们琢磨一下,为什么在这些情形下,大自然独爱13 这个数字。

所有桦树果实的瓣片都是三叶状,像一个典型的矛头;并且这个树种的瓣片特别有趣,形状完全像展翅的鸟儿一样,特别像在田野上翱翔的鹰。当我看到脚下的这些果子,它们总会提醒我想起那些鸟儿。

这些果实不仅像有翅膀的动物,它们包裹着的种子的形状特别像鸟儿,这样,风一吹,会飘浮得更远。事实上,被风吹扬起的时候,种子能容易地从瓣片上分离开来。种子很小,是鲜艳的棕色,两侧各有一只透明的宽大翅膀,前面有两个小的深棕色花柱,就像长着触须的昆虫。它们飞过时,很像小棕色蝴蝶。

当果实完全成熟干燥以后,经过风吹或摇晃,这些瓣片和种子开始像谷壳或米糠一样,纷纷脱落,最初通常是从果实根部开始,接着在整个冬天里慢慢掉落,只留下光秃秃的线状果核。像这样,桦树的果实与松树的松果不同,整个果实失去了完整性,分裂解体。

每个柔荑花序,1 英寸长、1/4 英寸宽,里面包含着上千粒种子,这完全够在1 英亩的土地上,以7 英尺为间距,种满桦树。毫无疑问,许多单棵的树上的种子足够把康科德的土地种上几遍。以这样的比例,你可以携带能种满1000 英亩的种子,放在3 英寸见方的盒子里。

种子很小,又特别轻,如同糠皮。因此,它们要旋转很多次,才能平稳地落到地上。在大风天气里,它随风飘浮,如同一粒尘埃。它会立刻从你视线中消失,像那些小昆虫,印第安人称它们“不会再见”。

有些种子落地,伴随着极轻的响动;而另一些留在小树枝上,不停地摇晃着,直到最早的春风拂过。当突然一阵风吹来,这些桦树的种子,甚至更重一些的种子,一定会被风带到最高的山丘上,我这里说的不是山脉。很显然,传播种子是这种阵风的作用之一,特别是在春秋两季,多有这种阵风,由此来传播植物。阿方斯·德·康多尔引用洪堡的说法,布斯林高特曾见过被吹到5400 英尺高的种子,落在邻近的地区,明显地他说的是阿尔卑斯山区。我想,在冬天,在非常多风的天气里,或者在春天,在这个地区的任意的一个地方,我可以设置一个捕捉圈套,用它我能抓住一些飘浮在空气里的桦树籽。

桦树籽显然是北方“谷物”之一,大自然把它播种在雪上,像人们用种子来播种一样。第一场雪刚刚降落,我就开始观察这些漂亮的鸟状的棕色瓣片,还有带翅的种子,它们被吹到无数的土层浅薄的山谷里。事实上,整个新英格兰地区到处都飘浮着桦树籽,它们穿过了几乎所有的树林和许多田野,好像被有规律地筛下来一样。每一场雪上都会再度被它们覆盖,这可是鸟儿们新鲜的可随意获得的盛宴。在这个地区的林地里,想找到一大片完全没有桦树籽的区域,那可不容易。这些种子传播了上百英里啊,散布在地球上,就在行人的脚下,在鲍克斯巴洛、在剑桥等等地区,不过,人们很少能辨认出它们。

任何用心研究过新英格兰雪堤的人,都可能公布出桦树籽确定的数量。当桦树被折弯和震动,或者被林区小径上跑过的雪橇碰上时,你会经常看到白雪和桦树籽被完美地卷起,漫天飞舞。

和松籽一样,桦树籽也可以被吹到很远的雪上。1856 年3月2 日,我沿着普里查德先生的领地,往河的上游走,在这一带的河岸和附近田野,树木相对较少。我惊讶地发现,飘浮在河面的雪上,有许多桦树的瓣片和种子,虽然雪是新近降落的,那里风也不大,一英尺见方的地方有一个种子或瓣片。而距离最近的桦树在30 杆以外的墙边,一共一排15 棵。我离开河岸,走向那排树,种子变得越来越多,到离桦树6 杆远处,它们完全地遮盖了白雪的颜色。而在桦树另一边,或者桦树的东面,一粒种子都没有。这些树的种子还没有落下四分之一呢。当我回到河边,看到40 杆外的种子,或许在一个更好的方向上,我可能发现桦树籽落得更远。通常来说,引起我注意的主要是瓣片,纤细的带翅的种子不易被辨认,它们也许是从瓣片上被吹掉的。这告诉我们,大自然是在多么不遗余力地传播种子啊。

即使在春天也没有停歇,桦树、赤杨和松树的种子都在传播,很大一部分种子被吹到远处,停泊在河上游的山谷里。当河水涨起来时,它们就被带到远处的堤岸和草地上。我通过实验发现,尽管瓣片很快会沉入水里,种子却能在水上漂浮很多天。

我注意到,相应地,草地附近的地方,河水涨落不很明显,桦树或多或少地平行生长。很明显,生成那些树的种子,是由某一次山洪或其他什么原因被带到山谷中的,而山谷中的雪通常呈现出平行状起伏。

去年夏天,我观察几棵黑桦树的种子。黑桦树生长在一座大约60 英亩的池塘的一侧,种子已经漂浮了到另一边的岸上,并且已经在那里生根发芽,进入全盛时期。

显然,种子被风或其他媒介传播到池塘或湖泊的表面,它们会漂到岸上,除非沉入水中。像这样,它们会聚集到相对小的一片区域,就从那里,这些树木的后裔便会在陆地上散播开来。我不怀疑如果在我们林子中间挖这么个池塘,很快就能在它的边上找到柳树、桦树、赤杨、枫树等等树木的种子,尽管从前这些树并没有生长在附近。

阿方斯·德·康多尔说,杜洛引证一个事实,根据这个,芥菜籽和桦树籽能在新鲜的水里,保持20 年的生命力。

你经常能看见白桦树,它们密集地、整齐地、一排排地生长在年久的林间小路的车辙上。如今,它们已经长起来了,它们的种子正在被风吹进长长的山谷里,又落在车辙中的雪上。

桦树的种子就这样被散落在乡间,如同一粒精致的谷子,或一阵尘埃。尘埃和种子很难区分,这也告诉我们,一直有一些更难以触摸的种子,比如真菌种子,它们通过空气来扩散,由此,我们了解了这一事实。

不奇怪,白桦是十分普遍而又独特的一种树。白桦树幼苗每年生长在许多为人忽略的地方,特别是那些地表被清理或者被烧过的地方。

有一天,我注意到,一棵只有1 英尺高的小白桦在我房前的主干道上长起来了。这棵小树在这个地方生根,看上去就跟它在波士顿国家大道上生根一样奇怪。它可能是被一阵大风吹来的,或者是从一辆马车上掉下来的。这说明,如果村庄消失的话,不久这个地区肯定会再一次被森林覆盖。

然而,在劳敦的《植物园》里有所记载,小白桦树“极少成群生长,单个树之间的间距都很大”。这种说法在这个地区不适用。由于桦树种子被不断地四处传播,土壤又很适宜,它们不但在空地上长得十分稠密,还在松树和橡树之间生长。所以,在这里非常普遍的做法是,当桦树开始腐烂时,它们就都被砍掉,留下生命更长的树,它们才长到四分之一或一半,长势也很浓密。如果种子落在水里,它们就漂到岸上,在那里生长起来,尽管它们也常常被长期包围它们的水淹没。

一般认为,当缅因州或其他北方地区的常绿林被烧以后,纸皮桦树是最先长起来的树木,它们也是最普通的树。就像被施过魔法一般,这些树形成浓密而广阔的森林。据记载,这些树“以前不为人所知”。但它们实际上是被遗忘了,并不是不为人知。这些桦树的种子多么丰富、轻快,桦树几乎遍布这个地区所有的地方。在过去15 年内,我曾在缅因州相距甚远的不同地方,上百次地在野外生火。我记得,每次随手用桦树皮来点火。这实在是一种普通的生火材料。

布洛杰特在他的《气候学》里写道,“在这些森林里,桦树很多,就像在北极圈附近一样。到南纬41 度的树林里它们也很普遍,无论在平地上还是在高山上。”在北欧和亚洲这种情况也很普遍。

劳敦在谈到欧洲普通白桦的种类时,他说道:“根据帕拉斯的说法,桦树是遍布整个俄罗斯帝国最普通的树种,从波罗的海到东海,在每一座森林或小树林里都能发现它们。”劳敦从一个法国学者那里也得知,“在普鲁士,到处都种植着桦树,这是为了防止燃料缺乏的安全措施。通过桦树种子的传播,森林的繁荣得到了保证。这样,桦树填满了每一处空地。

白桦树苗很容易通过移植得到。它们是最早吐叶的植物,所以,它容易被发觉。我在1859 年春天,一次散步时看到了一丛桦树,它们是去年的树苗,在田地旁的草丛里生长。我记得一个邻居想要一些桦树苗,就拔了100 株,看它们是否能移植。

我来到旁边的沼泽里,用苔藓把桦树苗包裹起来。再次碰到这个邻居时,我从口袋里取出这个包,把这100 株桦树苗递给他栽植。一两个小时我就可以采集1000 株,但我建议最好在移植前让它们长上两三年,这样它们更能抗旱。在1861 年的8 月,我发现这100 株树苗里存活了60 株,有1~5英尺高了。

桦树向来在开阔地和一些贫瘠土壤中生长,因此,在一些地区,桦树被称为“休闲的桦树”。

我常看见新生的桦树林,浓密地出现在一大片土地上,它们被人们忽略仅仅1年或2年,它们的嫩枝就把这块地都染成了粉色。让我更惊讶的是,这大片地的主人就好像从没注意到这份上帝的礼物,他决定要重新修整一下牧场,在休耕前再种一季黑麦。他摧毁两岁的桦树林,我禁不住对此感兴趣,尽管他毫无觉察。已经同时砍倒种树,或许他要再等上20年,才能期待看见树林出现。而如果他就让它们自然生长,他就会拥有一片华美的桦树林,那时2/3的木材都可以砍下来。1845 年或是1846 年,我从树林里折了一根长约2.5 英寸的白桦枝,把它拿回家,种在了院子里。10年以后它比大多同时种的桦树都要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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