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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跟你在一起

(11-02-15 05:07)   作者:niuhan

  也是那个圣诞节,也是那晚,江在游园会上正拼命地爬上竹竿篡夺锦旗。那是个以打趣人为乐事的晚会,要想拿头奖,就得有甘于被民众取乐的勇气。他学蛤蟆跳,被人画猪鼻子,水枪射得大衣一片湿。咱们知道他不是个能疯的人,他红着脸,以解高数题目标谨严和当真看待那些无聊的游戏,每一阵哄笑声,都在冲击他自尊的底线。是,他想拿头奖,因为那年的头奖奖品,是一个半人高的限量版皮卡丘玩具。他知道,娃娃最喜欢这个。

  

  她的心坠得发疼。是的,心疼的感觉,从前她总是不大懂得这样的感觉,爱一个人,爱到心都疼了,那爱该是很深很深了。当初她的心也在为他疼着,她想他,她想他好好地站在她面前,让她有机遇告知他,她心疼他。好多从前的事情涌上心头,一件件一桩桩,这么多年的沉积好像是为了这一刻的彻悟。这世上没有人再像他那样爱她,假如他没了,她也得找他去,总得跟他在一起。

  

  周五早上一二节通常是没课的,同窗们喜欢迟迟起来,吃了早餐直接到体育馆上排球课。那次排球课娃娃晕倒了,因为没吃早餐血糖低。同屋的女生说:师兄一早就拿来一大堆球衣让她洗,说是晚上等着穿,她哪里有空吃早餐?他站在人群外面,看着大家围着她喂糖水,她的脸白得像纸,他觉得心又开端疼。

  

  他看看自己,又说:本来这是套新衣服,本来刮了胡子出来的。

  

  娃娃说:咱们才刚开始,还没到定下一辈子那一步。江心想,我这边早到那一步了。娃娃又说:我想还是顺其天然,这样大家就不用太紧张。

  

  诞辰晚宴是后来补的,还是不隧道,牛扒煎得太老了,牙齿都咬疼了;红酒太酸了,酸得让人倒抽一口寒气;那两支烛炬显然是伪劣产品,烟熏得人流泪,只好开了灯。

  

  江笑问:都许了什么愿啊,说来听听。”“没什么。娃娃看了他一眼,只想,只想和你在一起。

  

  走前途口抬开端,她就站住了。

  

  不是没说过未来,娃娃和江,来自两个城市,这两个城市算不得很远,只是没有直达的火车,江算过,算上坐巴士转火车再坐巴士的所有时间,要十二三个小时。

  

  第二年夏天,娃娃的生日快到了。江特地学会了用平底锅煎牛扒,他想得很浪漫,烛光、鲜花、牛扒、红酒,他要亲手安排一切,所有都要漂美丽亮的。哪里想到临行前热带风暴登陆,暴风肆虐,漫天豪雨,娃娃打电话,要他别来了。江说,那怎么行,决议好的事件,风雨无阻。还一再吩咐娃娃买好牛扒,等他大显神通。

  

  他对女孩子没有教训,天天见到她,还没打召唤就先红了脸,那女孩,后来他们昵称娃娃的女孩,也是很忸怩的,所以他们的招呼不是轻得简直听不见,就是含混轻率,一擦肩就从前了。

  

  说诚实话,他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洒脱利索,他水性极差,狼狈万状地拍打上岸,全部一只湿漉漉的鸭子,女孩子们忍不住笑,笑罢又认为眼眶有点热。娃娃晓得他是为自己来的,但还是不禁多问了一句:你回来干吗啊?他浑身湿着,用手抹了把脸,清明白楚地说:想和你在一起。

  

  他有点慌,忙说:迟到了,我走来的。

  

  娃娃总是笑着说:人家的王子是骑着白马来的,我的王子没有白马就算了,还背着一大串莫名其妙的家当。

  

  女孩长得像个很乖的娃娃,不非常英俊,总是温文和婉的样子。新生晚会上世人都拥抢着吃东西,她落在后面,抱着书包,笑笑地却手足无措,让他疼爱。是的,江对爱情最初的感到,就是对一个人的心疼。

  

  娃娃接收了那些早餐。那个时候,送上来的东西太多了,丝带扎着的金莎朱古力,大束大束的玫瑰花,还有大的小的毛茸茸的玩具。她不大理解谢绝,和师兄的短暂恋情也没教会她抉择。大二的圣诞节,那个花店的小老板,抬来了999朵玫瑰,她们小小的宿舍失守在玫瑰的大陆中,在人们的赞叹和艳羡里,她只好任他拉住自己的手。

  

  她还是不谈话。

  

  然而在吹熄生日蜡烛之前,娃娃还是十分慎重地许了愿。

  

  3天过去了,雨缓缓停了,她的眼泪停不下来。

  

  从那以后的每个周五早上,7点之前,江一定会买来早餐送到娃娃宿舍。这简略的举动,他保持了4年,只管后来娃娃和师兄离开,她不必赶早洗那些球衣,尽管后来周五早上的课程变了,不再有睡勤觉的美妙时间,但他依然坚持。

  

  他们终于走到一起,四周人比他们还愉快,似乎如愿以偿的是本人。只是,时光已经到了大四的第二学期。

  

  这样想着,她擦干了泪,先去派出所报了警,回家收拾了点东西就出了门。她要找他,无论生逝世,她要看见。

  

  那次他们去G城实习,全班过海到岛上玩,渡船半个小时一班,准时,不等人。回来的时候,江和同学们已经上了船,却不见娃娃她们,有人说她们在买珍珠粉,磨磨蹭蹭地挑,索性让她们坐下一班船吧。原来这也没什么,可是船开了几丈远的时候,那几个女孩子慌张皇张地跑回来,站在岸上又叫又跳的。江在船头,他看到娃娃,那副惶惶的情态,他的心里又那么一疼,也未几想,就跳了船。

  

  打电话去他家,说他昨天动身来找她,确实来了,还背着家里的平底锅。可是,漫天暴雨,电视消息每隔半小时播报一次灾情,公路冲断,铁路告急,山体滑坡,多少人失落。她脑袋很疼,怕听又不敢不听,事实上,这是她能掌握的独一线索。在那个把手机叫做大哥大的时代,她不知该去哪里呼叫他。

  

  没等到人,他也没回家,那么,他在哪里?

  

  他精疲力竭地抱着皮卡丘去找她,她已经和花店小老板出去了,满房子都是玫瑰,红得让人想哭。他把皮卡丘端端正正地摆在她桌上,松了口气似的。同屋的女生不忍:江,你这是何苦呢?他什么也没说,转过身走了,衣服背地那片水渍还湿亮亮的。

  

  也是为了省时间,当前每次周六加班,江都先在背囊里塞几个碗仔面,这样随时都能填饱肚子。还有,火车人多挤得太好受,他罗唆就在背囊上绑了把折叠小凳子,只有是能站住脚的地儿,他至少能坐下喘口气。

  

  想起那些他送早餐的日子,还是让人不禁莞尔。那是一个羞怯男生对自己的挑衅,他低着头,手里牢牢攥着食物袋,在女生宿舍门口傻站着,他得等到一个同班女生,求人家帮他带上去。那些女孩子们老是不放过他:为什么给娃娃不给我?”“哈哈,你暗恋娃娃啊,警惕师兄跟你决斗!”“要送就送值钱的,多少个包子太寒碜了吧!他只能笑,努力把困顿压下去,然而脸还是红得很。

  

  前方远远地走来一个人,黑瘦得像风干了似的,衣服裤子糊着泥巴,头发乱蓬蓬的,不知道自己有多灾看,还敢笑呵呵的。他的脚可能受了伤,走起路来有点跛,他的背微微地驼,一定是过于疲乏。他不是王子或者好汉,倒像个走江湖的流落汉。他全身最精力的只有背囊上那只平底锅,它的不锈钢长柄笔挺地指向天空,闪闪发亮,好像是他背着的一把剑。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走近,不说话。

  

  这次,娃娃听到心里去了。

  

  这话做起来并不轻易。第一年,江刚入公司,加班的义务特殊多,总要忙到周六下战书才有空。他经常是下了班就百米冲刺似的往汽车站跑,坐两个半小时的巴士,到省城火车站,挤七八个小时的火车,再转车,坐3个小时,到了娃娃的城市,已经是深夜了。他就在候车室的长椅上躺一躺,看看天亮了,才一口吻跑到娃娃家。两个人大清早就能够在湖边牵着手散步,又欢乐又缓和,时间太快,话又太多,吃了中午饭江就得走,不然赶不高低午的那班火车。

  

  第一眼,江就喜欢上她了。

  

  大家戏称这是黄昏恋,由于课就要上完了,行装已经整理了一半,大学时期眼看就要停止了。班上是一种惶惶的气味,有人彻夜欢歌,有人买酒图醉,有人脚步促,而他俩却安宁静静的。傍晚的校道上,两个人提着饭盒牵着手一圈圈地漫步。自习课上,两个人把兜里的零钱摆了一桌,笑嘻嘻地算着够不够吃一份牛扒。他们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货色能烦扰到他们的恋情,那大器晚成却又如日初升的爱情。

  

  而后他就没了新闻。

  

  江说:好,我每个周末都去看你。

  

  他总是这样,本想学得洒脱,却总是笨笨地不够漂亮,在她眼前,总是这样狼狈幽默,然而,这些都让她这样地心疼啊!她走过去低着头碰碰他的胸膛,紧紧地贴上去的,是她满是泪水的脸。

  

  暴雨不停,娃娃的城市开始涨水,到了周六晚上,她从阳台上望出去,水已经半腿高了。她整夜都睡不稳,天没亮就醒了,一秒秒地挨到7点。平常这时候江就该到了,而这天,听到的只是雨声。她坐不住,街上全是水,有人把筏子撑出来当出租,她叫了个筏子去车站,车站空荡荡的,值班的人说,大水冲断了公路,昨天下昼,所有班车都停开了。

  

  江想,再等等吧,等我攒点儿勇气,我就约她。

  

  可女孩没等,或者说其余人没等。大一开学不到两个月,一个外系的师兄就追到了她。有时她真像个娃娃,单纯到不知道拒绝。在球场边看足球,那师兄大大咧咧地跑过来嚷:嗨,帮我拿会儿衣服!她就乖乖地抱着那堆臭烘烘的衣服,站在那里始终等。球赛结束了,人走完了,那小子汗淋淋地走过来,笑嘻嘻地说:呵,你还在啊!有男朋友吗?她老实地摇摇头。那我做你男友人吧。他顺手就搂住她的肩,她想不出什么理由说不,只好这样跟他走了。

  

  江难过了一阵,仍是感到爱好她。他是那种慢吞吞的人,从不会有太剧烈的举措,但他柔韧,是那种须要恒心跟耐力的柔韧。最难过的时候,他也只是一个人跑到大操场上坐了半夜,仰头,满天的星星晶莹地围着他。他想,不要紧,谁说她必定要嫁给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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