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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月26日，30个80、90后年轻人分别从北京、天津和吉林汇聚到华北平原秦皇岛山海关的一段废弃铁轨上。这一天，三月的阳光明媚，一场在中国北方纪念诗人海子的活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行了。

27年前的春天，1989年3月25日清晨，诗人海子从北京昌平来到山海关。26日下午，海子在秦皇岛龙家营至山海关间的铁道上卧轨自杀，将自己的生命定格在了春天。那一年，海子25岁。

每年3月，海子都会成为诗歌的一个符号被复活、被解读。随着自媒体时代的到来，关于海子的话题讨论，已经成为早春时节朋友圈的一道风景。

每年海子的祭日，华语文坛都会举行诸多的纪念活动，这一切仿佛在告诉现行的时代：诗歌没走远，诗人还活着。然而，喧嚣之后的冷却不得不向这个时代打出一个苍凉的手势：诗歌的时代已经过去。2015年1月16日，从这一天起，湖北农民余秀华的诗歌作品《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在网络“病毒般蔓延”，这是一场“睡”字引发的文学嘉年华。她是无数默默无闻写诗人中极少数的成名者。然而，大多数诗人的声音在这洪流般的年代里依旧低到尘埃里，诗人越来越像一个草莽，热眼看着世界，冷眼被世人看着。

处于大变革时期的当今中国，除了中小学、大学的校园弥漫着文学梦外，社会上连坚持读书的人都越来稀少，网络世界里的浮躁，物价与金钱，房子与爱情，颜值与成败，炫耀与孤寂，整个社会在沸腾，在膨胀。在这个诗意被抹杀，诗歌无生存土壤的年代，物质至上，爱情成为快餐，理想成为笑柄，各地庙宇的香火始终被带着太多现实目标的香客萦绕。

与欲望同行，一路上消费着梦想，作为对庸常生活的反抗，人类需要海子以及更多的诗人。诗歌方能为贫瘠的生活送来平心静气的美感，让我们在抵达美的永恒之境的同时，反思并重建另一种美的人生方式。但无可挽回的是华语诗歌终究难回到海子所生活的那个时代的辉煌。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7年时间创作近200万字作品。今天的我们读海子，满眼都是大海与鲜花，天空与太阳；“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纪念海子，纪念逝去的青春与梦想，追寻诗歌和远方，怀念“以梦为马”的诗人和时代。

海子和整个1980年代的文学作品，人们关注更多的是青春、纯真和自由的精神。海子的诗里盛满了精神的纯粹。海子说：“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一切都在生长/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诗歌里有太多“一无所有”的孤独，在《日记》里，他是两手空空的远行人，一路走一路在心里默念“我只想你”。“姐姐”是她的爱情，更是他的内心世界的安宁。海子说：“在夜色中/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我有三种幸福：诗歌、王位、太阳……”遗憾的是他的理想主义，终究在现实中把自己遗弃。

27年前，列车碾过，一个时代在隆隆的车声中远去。而诗人的赤子之心，火焰般的热情与力量却穿越时空，在与他一样的年轻人心中，成了诗。但这些认同实际上与“自杀情结”无关，只是因为文学的核心价值：精神、纯真和自由。

- 海子经典诗句 -

1、我要做远方忠诚的儿子，和物质的短暂情人——《以梦为马》

2、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远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远方》

3、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活在珍贵的人间》

4、当我俩同在草原晒黑，是否饮下这最初的幸福最初的吻。——《幸福（或我的女儿叫波兰）》

5、如今我坐在街镇的一角，为你歌唱，远离了五谷丰盛的村庄。——《长发飞舞的姑娘（五月之歌）》

6、像此刻的风，骤然吹起，我要抱着你，坐在酒杯中。——《四行诗》

作者：何宗习，80后，陕西人，一名普通的基层新闻工作者，一个还没二够，不想奔三的双鱼男。个人公众号：晚风习习（ID:sxhzx2016），新浪微博@陕西何宗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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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江 Now Time: 2024-05-11 14:4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