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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远行片段

 

逝亡者采着世界的地图和国家的旗帜来了,圆明园遗址,我亲爱的宇宙!我来了。我的周身遍是五彩的光环。这是我此生的劳动所得。

借巨人的头,借侏儒的脚,借劳动者的肉体,组成逝亡者的情侣之一。

逝亡者在流阆之远上缺钱,但不缺疾病和情侣。

这是一个组成的情侣。

逝亡者和它拥抱在一起,看见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逝亡者和它他开后,看见目光之上尽是浮尘。

和其它流浪者不一样的是,逝亡者只在白天需要这个情侣。

逝亡者需要这个情侣在白天为它开“门”。

例如,逝亡者要去圆明园的任何一个地方,它于是开任何一个地方的“门”。逝亡者要去草丛里,它把逝亡者缩小。逝亡者要去荷塘,它把逝记者轻化。逝亡者要发呆,它变做刺激发呆更加“呆化”的药材。逝亡者要睡觉,它就如遇“深夜”一样离去,把“门”关上了。

 

逝亡者不歌颂祖国和人民,歌颂地球和万物。

在树村,逝亡者说,情侣,你快来吧!这里有一朵无蕊之花,我们要收收养它,让它一直活着。

逝亡者大流浪的时候,喜欢带上疾病,情侣和玩。

疾病让逝亡者在夜里不能入眠。疾病犹如一把利剑夜夜刺痛夜的心,让它也痛苦度过时光。

情侣让逝亡者在白天快乐起来。

玩让逝亡者直面此生。

 

逝亡者的情侣在夜里生了一个孩子,这是谁的孩子?

逝亡者问它,它终于说出来了,这是银杏的孩子。

是它与银杏的孩子。

逝亡者欣然为孩子命名:活小者。

逝亡者带这个孩子在清华园里玩。

逝亡者还带这个孩子去凭吊王国维先生。

 

逝亡者看着来往的行人,从它们的身边经过是一种无所谓的流浪这施。

和一只小狗说,你是什么主义者呢?

你在人间流浪,还是在自然界流浪呢?

逝亡者又经过它去抚慰一个人病态的影子。

在清河一带,逝亡者遇见六个似曾相识的人,史芳娜没有口若悬河,而是把嘴闭上,对不可说者,要保持沉默。

逝亡者口渴了,就去清河喝一些水,从水边又开始流浪。

 

水边是一个象征性的“家”。

蝌蚪说,你的情侣在家养育孩子吧!你了来寻找食物了吗?

逝亡者说,青河一带,没有一棵野树,未结一个野果。

蝌蚪说,听说你现在居住的流浪之所与蛆虫为邻,是真的吗?

逝亡者说,没错,是和蛆生命为邻呢!

蝌蚪说,青河流域里没有一座房子属于你吗?

逝亡者说,唯有这带众生的流浪属于我。

 

逝亡者把情侣和银杏生育的孩子给惊醒了,我的咳嗽啊!你停止行吗?

孩子哭的极为“悲壮”,似乎失去了一生。

逝亡者的情侣说,今夜孩子又只能吃“静夜”了,我们太清贫了。

逝亡者说,你们去银杏哪里吧!

情侣说,不去,你不要睡去院子里了,你睡到屋子里来吧!

屋子里没有一件事物真正的属于我,唯有一个我,是我自己的,而我,又会无上境的流浪,向上做最无畏,最前进的生长。

情侣说,露天睡觉会疾病缠身而死亡的,这段时日又阴雨连绵。

逝亡者说,不去,只有白天,你才是我的情侣。

情侣说,我夜里也要做呢!

逝亡者说,不行。

 

一个劳动者向逝亡者走来,它缺少一种目光和十种远望。

劳动者从逝亡者的流浪上面踩过去了。

劳动者把脚印留在了逝亡者的流浪上面,逝亡者伸手把脚印采集下来装入口袋里了。

这是肉体的食粮。

在夜晚,逝亡者把它们吃下,这是一天里唯一的一顿可供填饱肚子的食粮。逝亡者兴奋极了,兴奋极了的逝亡者可以忘记一切,不可以忘记,这仍是在流浪。

 

逝亡者听到灯,听到壁画,听到瓦烁,听到异人。

逝亡者看到快乐,看到快乐,看到快乐,看到快乐,

为什么流浪?

不为什么流浪。

现在几点了,中午到了吗?到吃饭的时间了吗?情侣,这情侣又抬起了大肚子。

情侣说,这又是一种生命的孩子。

情侣又说,如果生的像猪,这次养大就杀吃了,说你的身体太弱了,几近呼吸——连空气也呼吸不动了,要——必须要补养了。

我把情侣的嘴封上,就离开了圆明园。

 

逝亡者在这个下午,来到某地。

它看着几个人,就向它们走去。它是去问它们需要不需要“问”。

它们问,逝亡者答。这样一直进行下去,则可免去饥饿。

它们问天,逝亡者答我。

它们问山,逝亡者答我。

它们不问了,逝亡者答我。

它们走了,逝亡者答我。

它们无影无踪了,逝亡者答我。

逝亡者答我。(后来这个故事,还流传了很长一段时间昵!)

 

逝亡者经过这里时,这里正在集会。

一个人说,谁要这颗心啊!便宜了。

一个人说,这肉体更加便宜了。

一个人说,这灵魂也降价了。

一个人说,这精神过时了,卖一赠一。

一个人说,这思想老化了,卖二赠三。

一个人说,我也便宜了。

逝亡者拨开它们,向前走去,不大一会儿蹲下身子,把地上的一个苹果捡起来走了。

 

逝亡者终于在这里了。

这就是北体大,北体大里的树,逝亡者全部认识。

一棵树问逝亡者,流浪来流浪去的,得到了什么?

逝亡者说,这不,又得到了一个情侣。

树说,得到了又怎么样,你只白天需要情侣,夜晚露天去睡,因此,早有耳闻了,你的情侣生的都不是你的孩子。

逝亡者说,生的总归是孩子吧!万物的后代。

 

逝亡者听到一阵乐曲,在这里能听到乐曲——这一种时间段里的流浪能叫做流浪吗?为什么不叫?叫!

逝亡者的那些情侣去了哪里呢?逝亡者也不知道。

逝亡者知道,今晚又来了一个情侣。

这情侣长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宛若逝亡者的肉体,因为逝亡者是某肉体者的灵魂。

它来到逝亡者的面前,它说,你又要去何处流浪了?

逝亡者说,你开你的门,或关你的门,过完白天,你去过你的夜晚。

情侣把嘴闭上,去一棵花下了。

 

逝亡者听见行者问了。

行者问逝亡者,流浪就是经过人时,人不知道,经过树时,树不知道,经过自己时,自己方才知道吗?

逝亡者说,怎么不知道呢!它们。

逝亡者说,自己知道,可怜的“知道”只有自己知道。

逝亡者经过一辆车,在车的影子孙上说,成为我的坐 吧!我需要你赠于我的情侣。

车的影子说,你的情侣可以在我身上坐骑,你不能啊!

逝亡者问,为什么呢?

车的影子说,流浪是你的坐骑啊!

 

逝亡者说,流浪是伟大的音乐,和不朽的歌唱。

终于寻找到了你这样一个情人。

今天白天我们去什么地方,亲爱的,你说吧!我听你的。

四只蜘蛛还在跟随逝亡者。

情侣说,我想要拥抱你一生。你应该休息了,用下半生休息。有我的乳房在,你将永不会饥饿和口渴。你入眠吧!醒来,就新吻我,关心你的肉体啊!

逝亡者说,四只蜘蛛还在跟随我,我不能够停下来。

情侣说,没有足够的休息,你用什么做最初的资本流浪下去呢?

逝亡者点了一下头,这头是自己的吗?

地上有几片湿处,每一片湿处里都有着催促啊!逝亡者把头抬起来,直视前方。松叶和非松叶都在下降。

逝亡者对松叶说,亲爱的。

逝亡者对非松叶说,亲爱的。

逝亡者经过几阵笑声,这几阵笑声全是劳动者,在空气里种植芬芳和甜蜜,种植向左和向右,种植洗发水和编织而成的活。

几片菜叶过来了,又过去了,和它们参杂在一起。

数个浮尘经过它们,向空中以远升去。

蓝天和白云呢!叫做阿我的生命今天怎么没有出现?阿我出现后,会在空中撒下直立和六形的无状脚指。

逝亡者在坎坷里,怎么会没有欢乐呢?欢乐的走下去,又观赏过往行人们的背影。向一个背影说,今天怎么缺少物质呢?向另一个背影说,今天怎么缺少精神呢?

 

逝亡者在一棵树下,说,这几片叶有几个人类踩踏过?它身体内部的“沙沙作响”怎么全都不见了?阿喜鹊,去你那里了吗?你的羽毛上有吗?刚才过往的那个行人的袖子里会有一些吗?逝亡者把叶的支离破碎捡起来,放在眼前看它的最后的响声引导风去何方?

多么优雅的店面啊!里面有几个伙计,家乡在东南西北。

这个“家”里还有几只潮气生成的猫,老鼠和蝴蝶以及一只羊。这是客人们三天的食物。仓库不必供货了。都是这个时代了。

逝亡者进来了,说,来一碗蝴蝶蓝和深绿。

伙计们说,只有纯白了。

逝亡者说,那来一碗纯白吧!

 

逝亡者把小孩子从地上扶起来说,以后小心点儿啊!别碰伤了自己。

小孩子说,怎么这样说呢!应该是别碰伤了你和尘土和西北方向。

逝亡者大惊,从小孩子身边路过去了。

小孩子向有小孩子的去处了。

逝亡者来到五道口。从第三道口里经过时,逝亡者见到阿以,阿以说,好久不见了,还真起念你呢!

逝亡者说,你是想念我的眉毛吧!我还记得,你以前说,逝亡者,你的眉毛像极了竹叶。竹叶是竹的叶子,是我的所爱。

逝亡者说,把你的所爱从我的额上取走吧!我要去另一个地方了,以后能否再相遇,已经很难说定了。

阿以说,我取走了,你就残缺了。

逝亡者说,我吃一碗烩面后,它们又会长出来了。

阴以说,我是何等幸福,将会有几多所爱啊?!

 

逝亡者的面前有着一种晶莹的狂野。逝亡者向前走去,除了欢乐,就是死亡已久的悲咒了,悲咒上面生长了起了紫云英,这些紫云英有着“中原大地之角的壮丽的荒芜”。夜已垂临。

逝亡者说,你去吧!我亲爱的情侣。

情侣用纤手(纤手之内有着什么之力)推开逝亡者的面容上面的窗棂,带上逝亡者新近发现的灯柱走了。情侣走时说,这是我今生的苦役,我必服此刑。

逝亡者没有听到吗?

逝亡者拿起一阵花粉,当做野食物,来维持这平生一遇的现状。

枇杷树下,逝亡者把从路人脸上采集的萎缩埋藏。

发掘出来的古瓮,古瓮里空无一物,一颗尘也没有。

 

逝亡者在五环桥上遇见这个地区唯一的一位于时人。时人对逝亡者说,我的难题为什么解决到一半就不能进行下去了呢?

逝亡者取出放“岩叫”在时人的面前,时人说,这是什么东西呢?能见面于人世间。

逝亡者从容不迫时人面前功尽弃未语的离开了。

有一只候鸟飞来。时人低着头用“颈听到”。

情侣怎么还不把灯柱送回呢?天已经亮了。

已亮的天在逝亡者的头颅之上,逝亡者用“眼睛听到”。

情侣带着灼热来了。

 

逝亡者把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移植去了。

“流放之王”诞生了,它从情侣的后面出来,逝亡者去与它面对面时,情侣阻止了说,它是一个盗马者 ,你会杀死它的。

逝亡者说,为了你,于虚无中死了另一个我。

“流放之王”是一种容器,情侣不明白这些。

逝亡者说,我们走吧!你看太阳,你看枝蔓间的阳光,你看浓荫们的心念,跟我走吧!

情侣说,我们去什么地方?

逝亡者说,为什么要这样问呢?去什么地方?我会去什么地方呢?“中间地带”,“含苞待放”之地。

情侣说,那边有一个山冈,山冈里有一间囚房,囚房里自由的居住着一个人。

逝亡者说,在一个圈子走,永远还是向前。

 

逝亡者来到它的面前说,你看见了什么呢?

它说,我看见你在这里我就来了。

逝亡者说,我分明后于你来啊!你说你来做什么吧!

它说,我来祭祀神谕。

逝亡者把一片树叶从左肩捡起,可以看见此树叶的精脉。可以发现这片树叶隐喻着一座城池里的人和事物。

今天,逝亡者就下榻在“倏然之如是说”之宾馆里面。

窗棂外有演变的事物和符号。

逝亡者把它的话从口袋里取出,放在一张纯白之宣纸上面。逝亡者回到床上。咳嗽声声从逝亡者所居住屋了的窗棂处和角落处和新奇处传出。

 

逝亡者看见一根毛发,这根毛发闪烁着细微之光。

在这条路上逝亡者返回了,前面是什么建筑,行人,树,天,开,关。

返回途中,逝亡者与“流放之王”相遇。

“流放之王”说,你为什么返回了?

逝亡者说,为了描述一个完整的选择。

“流放之王”说,已经是黄昏了,我来接你的情人。

逝亡者说,它在我的居住处,为我收拾我的“残思之记”呢!你去接它走吧!我也该回居住处休息了。

“流放之王”说,地球上有史非史一切史无一切史以来未来最伟大最古怪的流浪思想者。哈哈哈。我走了。

 

逝亡者面容之前充盈着灯柱的“妙静”。

情侣什么时辰把灯柱放生回来了呢!逝亡者走向居住处。残破的窗棂在风的拂里响着“宁静”之响。

锁开了。

逝亡者把灯柱点燃。

光亮大照起来了,逝亡者把衣服脱去,把胸脯深藏于潮湿处。

咳嗽又响起了。

天鸡叫最是美妙了。

逝亡者拿起一本叫做“某名人书”,把一些灰尘掉下,把书四角平展,把目光转向别入,看见书之山,山上之人······。

 

逝亡者称赞这是地球上最大的一次庆典了。

一迫一迫雨丝从天空中落下,万物微笑着欢迎。

逝亡者来到期青河,说,里面的蝌蚪啊!我来看你们了。这是逝亡者第二次来到青河了。逝亡者呼唤的蝌蚪都不见了。

是谁把蝌蚪吃去了?

有一个人来到逝亡者的面前,给逝亡者大谈陌生的路。逝亡者听着。

有两种记忆。

一个去了南方,一个去了北方。

 

逝亡者喝下致幻剂说,是谁为我备的草药?

咳嗽声声传到了无边的宇宙之中去了。

情侣今夜去了哪里呢?

在这扁长的带“水域”逝亡者不能入眠。

逝亡者还能说到什么:它有着一张嘴,两片薄唇,一口寒牙······

居住处的土还是这样啊!

这样啊!还谈什么?

 

逝亡者坐着,墨水在桌子上面溢到桌面上的几滴,怎么可以有“溢”呢?是逝亡者用肉体之高格不倒之精神赠于居住处的礼赞之品。

逝亡者的本能,就是让肉体之高格不倒之精神永存。

思想的拱门,在逝亡者的面容前方之上。这是一道独一无二的拱门。

被子层叠着。暗夜袭来着。情侣去了哪里?

咳嗽!

咳嗽!

药!

药!

水!

水!

一夜未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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