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节 义来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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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尘土都是静的,这不像是死人化为的尘土。义说。你最近在忙碌什么呢?朋友。我们已经没有通过话了。今天难得相见,要长长的谈论啊!
我说,我最近什么也没有忙碌啊!
义说,朋友啊!怎么这样说呢!不忙工作,便是忙思想吧!我还不了解你,多少年的老朋友了。说说吧!最近是在为钱忙,还是在为思想忙/
我说,都不忙了。
义说,怪了。
我说,并不怪。我已经不必再为钱忙了,我已经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我已经不必再为思想忙了解,我已经有了一种属于自己的静世界。
义说,真的吗?
我说,是的。
义说,只有一间屋子?
我说,一间屋子足够了,床一角,桌椅一角,盒钵一角,某些在门外。
义说,呵呵,那么?什么是静世界呢?
我说,静世界就是指我。
义说,你是静世界,静世界是你?
我说,是啊!
义说,还有这样的。
我说,为什么不能有呢?
义说,这有什么意义吗?
我说,你认为呢?
义说,你让我失望了,你的远大理想哪里去了,你回史桥村吧!回到史桥村,我希望你从新认识你和结交们。
我说,不必了,朋友。
义说,请你不要再叫我朋友。
我说,你怎么还有澄清呢?
义说,你的澄清就是这些吗?这些叫做澄清?
义从椅子上站起身体,它怒了,它激动了,它大喊了。
我说,义,你愿意看到一个什么样子的我呢?
义说,怒发冲冠为世人。
我说,义,你让我怒发冲冠为世人的什么呢?
义说,你的思想呢?追求呢?你的胸怀呢?你的志气呢?你的“自己”呢?我认为你已经失去了自己。
我说,我已经说过,静世界就是指我,我便是我自己,我何以失去了自己呢?
义说,这是不真实的你自己!
我说,是真实的我自己。
义说,你投降了。
我说,你说我向谁投降了?
义说,贫穷和遭遇,遥远的时间让你望不到尽头了。
我说,请不要这样说义。
义说,我只能这样说了,你已经至于如此。
我说,这里是美好的。
义说,这里是沉沦的。
我说,你要不要喝茶呢?我们已经谈了很久了。
义说,不喝,我怕失去自我。
我说,不喝也罢,茶叶也是生命呢?
义说,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我说,难道茶叶不是生命?
义说,这是以前的你的话,你现在还会用啊!
我说,我一生都是这种话。
义说,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生活呢?
我说,你鄙视我的生活吗?
义说,是的,我还鄙视你这个人——如果你不知悔改。
我说,你看见我了吗?
义说,难道我看见的是怪物。
我说,你真的看见我了吗?
义说,废话。
我说,你没有看见我。
义说,混到如此地步。
我说,义啊!你可以走了。
义说,我马上离开,一秒也不想多呆。
我说,你没有澄清自己怎么来澄清我呢?
义已不再理会我。它走了。它走的无影无踪。
我说静世界就是我,我就是静世界。
我再说,静世界就是我,我就是静世界。
(义来访我,有此一记。义若遗忘,世间无此记录。我记录下来,放置我的床下这柜里,让其流传物间。
(义来访我,从此再无来回。义失去了一个朋友。义失去了一个生命。我说,我祝福义,我不曾失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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