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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谁是黑猫

  “吉岛,我在这啊!”
  
  就在吉岛要跑出屋的那一刻,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惠子的应答声。
  
  吉岛猛然刹住脚,回头,惠子正好端端站在楼梯上,她的身边还有刘丹丹。
  
  “吉岛,你这是怎么了?”惠子诧异的问。
  
  吉岛很有些紧张地观察着惠子,半晌才鼓起勇气问出一句:“你刚才在二楼?”
  
  惠子点点头:“是啊,我是在二楼。”
  
  “哦,那就对了,我还以为……”吉岛松了口气。
  
  不料惠子却又紧接着说了句:“那只猫你抓到了么?刚才我一上去就被丹丹叫进屋说话了……”
  
  “什么?你在屋里?”吉岛又是一惊。
  
  “是啊,丹丹和我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听你在叫,以为出了什么事——到底找到那只猫没有?”
  
  吉岛张张嘴,想再问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吉岛心里不得不承认,刚才在三楼在二楼碰到的惠子都不是惠子——而很可能就是那只该死的黑猫!但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惠子,他怕惠子会吓坏的。
  
  但眼前的惠子会不会还是……
  
  这样一想,吉岛立时觉得头皮发麻身上发冷,他紧张地一步步向惠子走去。
  
  惠子见吉岛目光怪异僵冷地瞪着自己,更是一副惊诧的表情,她不由自主迎上来还要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吉岛却突然退后一步,并伸出两手厉声命令道:“站住,不要过来!”
  
  惠子惊呆了,她不认识似的看着吉岛,愣怔一刻,眼泪都要出来了——吉岛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见此情景,刘丹丹赶忙说:“吉岛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我们气了?是我把她拉进屋的,我向惠子解释了昨晚的事,昨晚我打了你后感到很愧疚,就想跟你解释一下,鬼知道我是怎么说的,当时好像有点身不由己,好像有人强迫我的意志……我想给惠子解释清楚,就把她拉到我的房间里了,这件事都怪我,我可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不愉快……”
  
  吉岛也觉得刚才自己太暴躁了,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意志收人控制了一般,但他不能拿这个给自己当理由,他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并免强笑笑说:“没什么,我刚才只是有点头晕——对不起了,惠子是我不好……你们说话吧,我自己呆一会儿!”
  
  惠子掩饰着不快,关切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吉岛则用目光向她道歉让她放心。刘丹丹就拉着惠子说没事了咱还回屋说话吧,惠子虽然很勉强可还是跟她上了楼。
  
  “你们怎么了?”一上二楼,左边站在他房间门口问。
  
  “我们说话呢,不关你的事。”刘丹丹不怎么友好地回他句,就拉着惠子走进自己房间,并随手关上了门。
  
  左边独自一个人,突然偷偷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左边突然闭上了嘴,他看到吉岛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楼梯处,而且正用审视怀疑的目光观察着他。左边虽然止了笑,可还是一脸喜气地问吉岛怎么了。吉岛没有回答他,只是上下认真地打量她。左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又摸摸自己的脸,然后又认真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脸色不好?”
  
  “你是谁?”吉岛依然站在楼梯口,警惕地盯着吉岛问。
  
  “我是谁?吉岛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左边微笑着就要往前凑。
  
  吉遍厉声喝道:“站在那里别动!”
  
  左边吓一跳,真就停住了脚,笑脸少有地在他脸上消失了。


  
  “快说,你叫什么?”吉岛守在楼梯口,严厉地审问左边。
  
  这时惠子和刘丹丹也闻声开门出来,见此情景,惠子跑过去悄悄问怎么了。
  
  吉岛给惠子递个眼色制止住他,严肃地说:“那只黑猫跑上楼就不见了,我怀疑它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人!”
  
  这句话真是石破天惊,叫屋里几个人都是目瞪口呆。
  
  “你、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呢?”刘丹丹大眼睛瞪得比谁都大。
  
  吉岛异常严肃:“不是开玩笑,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那只黑猫!”
  
  “每个人都有可能?”惠子也瞪大了眼睛。
  
  吉岛虽然表情有些痛苦,但他仍然没有把惠子排除在外:“对不起,惠子,说实话现在连你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你……”吉岛的话说得无奈而又确切。
  
  惠子闭上嘴,不再说话。
  
  “呵呵,我们都成了被怀疑对象!那么你呢?怎么证明你自己呢?”左边那一脸怪笑中掺杂着嘲讽。
  
  吉岛愣了愣,然后点头:“你们一样可以怀疑我,一样可以审查的!”
  
  “那好,我问你……”左边说着。
  
  “等等!”吉岛再次厉声喝住了他,同时直言不讳地告诉他,“我觉得我们当中你的嫌疑最大,而且是我先提问的,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才有权向我提问!”
  
  “凭什么?”左边仍然笑着,却是很不服的口气,“凭什么都要你说了算?这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不是队长也不是谁的上司,你没有权利命令谁,我们也没义务服从你!再说了,就算你是队长,那也不是我选出来的!”
  
  左边的话一时之间倒叫吉岛无话可说了。刘丹丹见两人僵持不下,赶忙上前调解,说都成患难之交了,就别那么津津计较了,都是那只该死的黑猫闹的。听她这么一说,吉岛倒惭愧起来,他认真地对左边说声对不起,然后说:“你可以先向我提问,但现在我们的身份都不明朗,所以保持一定距离还是必要的!”
  
  “这还象话!”左边倒也不客气,他嘻皮笑脸问吉岛:“你最爱的人是谁?”
  
  吉岛回答得很干脆:“惠子!”
  
  左边不怀好意地笑笑:“最近三天之中你一直和惠子小姐在一起吗?”

  
  “是的!”
  
  “那么前天她因何不快乐?”左边的口气依旧,但这个问题却很突然。
  
  “这……”吉岛没想到左边会这样问,他一时真的答不出。
  
  “昨天她又因何而快乐?”左边紧接着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毫无准备的吉岛看看惠子,惠子无法帮助他。
  
  “今天她快乐吗?”没容吉岛思考,左边的第三个问题又已出膛子弹一般射了过来。
  
  吉岛仍然答不出,他看着惠子,惠子也正看他。吉岛突然万分惭愧。
  
  左边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爱惠子,可这么简单的三个问题你却连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你还敢说你真的那么爱她么?也许爱他只是你的想象,也许你自己也受了自己的欺骗!”
  
  吉岛心头一震,他突然发现他对惠子的爱竟然象一片雨水,毫无深度。
  
  惠子及时地再次上前轻轻拉住了吉岛的手。面对惠子无言的安慰,吉岛越发愧疚难当。
  
  这时左边话锋一转,说:“你是不是真爱惠子小姐与我无关,但我的三个问题你一个也没能回答出一个字,这至少说明两个问题——或者你这个吉岛是假的,或者你的爱情是假的!”


  
  吉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连左边上前一步他都忘了制止。
  
  左边边走上前边继续逼问:“告诉我,到底你的爱情是假的?还是你本人是假的?快说!”
  
  吉岛不想又是身心一震,惶惑间,左边突然轻盈扑过来,一把推开他,敏捷地向楼下跑去。
  
  “啊,他、他他他是黑猫!”反应最快的是刘丹丹,她大叫一声追了下去。
  
  随后惠子和吉岛也追下了楼,追出了屋。
  
  但是外边不见了左边,也不见了刘丹丹。两个人正自吃惊,忽听刘丹丹的惊叫从左边传来。两个人寻声跑去,却见刘丹丹正指着前边大喊大叫。
  
  吉岛和惠子看见一只黑猫从刘丹丹手指方向窜了过去,很快没入草丛不见了。
  
  “他、他……左边呢……”惠子不相信那只猫真是左边,或说左边就是那只猫。
  
  刘丹丹脸色难看地不住摇头:“真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不是亲眼看到,打死我也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走!”吉岛忽然说一声,拉着惠子就往古堡里跑,并一直上了二楼,冲到了左边的房间门口。


  
  “左边?左边快开门!”吉岛毫不犹豫地边大声叫着边用力撞着门。
  
  门从里面锁着,屋里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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