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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惠子失踪

  惠子说她出去寻找吉岛了。
  
  当吉岛听到小奇的叫声跑出去后,惠子也挣扎起来,很快跟下了楼。在大厅等了片刻不见吉岛回来,惠子就忘记害怕追了出去。惠子说她出了屋后只觉得前边影影绰绰有个人影,她以为就是吉岛,于是就跟在那个人影后面跑了起来。跑了一阵,惠子很快她就转了向,四下找不到了古堡的灯光,也突然失去了吉岛的踪影。惠子急得大叫吉岛,可是叫着叫着她突然掩住了口——惠子看到,一个比黑夜更黑的黑影正借着夜色的掩护,鬼鬼祟祟向她靠过来。惠子知道那不是吉岛,绝对不是,因为她从黑影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阴森冰冷的压力。惠子想逃走,可是转身四顾她很快发现,黑影根本不是一条——四下里有无数黑影在向她逼近,仿佛那是些地狱中跑出来的鬼魂。惠子当然吓坏了,她叫着吉岛,但根本发不出声音。惠子她无处可逃也无处可躲,眼看那些鬼魅已快到迫前了,她死死闭上眼,绝望无力地终于迸出了一声“吉岛救我”……
  
  “后来呢?”刘丹丹身临其境般满脸恐怖地问了句。
  
  惠子又慢慢闭上了眼,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暗夜之中:“叫过那声之后,我感觉眼前一下子有了光亮,我听到有人跑下楼的声音,我叫到粗重的呼吸,我听出那是吉岛,可我不敢睁开眼,我生怕这只是幻觉,更怕睁开眼看到的是那些东西……直到我被吉岛抱住了,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回到了古堡中……”
  
  又是一桩离奇诡异恐怖不可思异的遭遇。不过,不管怎么样,惠子平安回来就好。可是刘丹丹认真审视了惠子半晌,突然变了脸色,她一把将拉进厨房内,半明半暗中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干什么?怎么了?”吉岛皱着眉头不快地问。
  
  刘丹丹向外看看,这才扒在吉岛耳边紧张地说:“我看她有问题!”
  
  “谁?谁有问题?”吉岛知道刘丹丹说的是谁,可还是不禁问了句。
  
  “当然是惠子啦,你没发现她神情很异常么?”
  
  “惠子又受了惊吓,一个人碰到那样的事,当然会异常,异常才正常——换你你会不异常么?”吉岛很是反感和不耐烦。
  
  刘丹丹不高兴了:“吉岛哥哥,我们应该一视同仁啊,现在每个人都可以被怀疑,你对别人可以怀疑,为什么只对惠子那么放心,我不是怀疑惠子,而是怀疑她被那东西冒充了……我一直在屋,怎么没看到她出去?你看惠子神情多奇怪,我怀疑不是鬼就是那只猫捣的鬼——我甚至怀疑现在的惠子就是那只黑猫……”
  
  “别说了!”吉岛打断了刘丹丹的话,之后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冲动粗鲁,他当然也看出了惠子的异常,但他情愿相信惠子那个样子只是吓坏了,他实在不愿意把惠子和那只黑猫或者鬼联系在一起,他更不愿意让刚刚受到极度惊吓的惠子再受到来自同伴的伤害和委屈。不过稍作冷静之后,吉岛很快恢复了起码的理智,他知道即使他不想追究或者马上追究,但现在刘丹丹既然已经把这个问题亮了出来,也就没有吉岛回避的余地了。
  
  愣神儿的工夫,吉岛一转身,蓦然发现一个人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正用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
  
  虽然仅从那边曲折地透过一点淡薄的光,而且是背着光,吉岛还是立刻知道这个人影正是惠子。
  
  “惠子,你……”吉岛一时不知说什么了——惠子真的有些诡异。
  
  “你们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惠子先开了口,语气很是疑惑,声音也有些异样。
  
  “我们,我们没有说你,我们就是……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干……”也许是心虚,也许是害怕,刘丹丹竟然张口结舌,有些欲盖弥彰。
  
  惠子突然冷笑一声。
  
  吉岛听得身上一震——他从来没有听到惠子这样笑过。吉岛张张嘴,却没有说什么。他看看惠子,然后一把拉住她,生怕她丢了似的快步来到了大厅。
  
  大厅里没有人,只有刘丹丹随后跟了过来。吉岛小心翼翼地说:“惠子,我知道你吓坏了,咱们说几句话你就去换衣服好么?”
  
  惠子轻轻点点头,似乎还是文静温顺的惠子,但她的目光却陌生地在吉岛和刘丹丹两人脸上游移。
  
  “惠子,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识是在哪个咖啡屋么?”吉岛尽量让口气自然随意。
  
  惠子不说话,只是看着吉岛,脸上有一丝笑意一闪而没。
  
  “惠子,不忙,慢慢想,好吗?”这么说着,吉岛明显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可是惠子却突然冷下脸来,她挑了挑眉毛:“你在怀疑我?你在审查我?都是她的主意吧?”
  
  “惠子,你听我说……”
  
  “你回答我,吉岛,我的爱人!”惠子的声音毫无表情。
  
  吉岛无路可退:“惠子,你不要多想,不是我怀疑你,也不是谁想怀疑你,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置身在这个恐怖的鬼岛上,有一只可怕的黑猫,黑猫背后不知还隐藏着什么更加可怕的敌人,我们不知道那个可怕的对手是人是鬼,但无疑他想置我们于死地……”
  
  “够了!”惠子今晚真的很反常,她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吉岛的话,“我不想听你解释了,我发现你变得很虚伪,想问什么你就快问吧,我快受不了啦——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酒吧也不是在什么咖啡屋,而是在我们各自的汽车里,当时在等红灯,之后你就追着我的车来到了我们的公司——还想什么?”
  
  吉岛满面愧色,却也暗自松口气,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要惠子上去换衣服。惠子却挣开他的手,要自己上楼去。就在这个时候,大亮左边恰好神色紧张地匆匆进了屋。
  
  大亮已顾不得背着两个女孩子,他上前就对吉岛说:“我们刚才下去看过,小奇,小奇还是在地下室!”
  
  啊?不可能!吉岛的嘴也不禁张大了。他刚要跑上楼去看个究竟,可跑了两步他又回来再次拉住了惠子的手,他要先把惠子送回房间。
  
  这才惠子没有再挣开吉岛的手。
  
  大亮和左边跟在吉岛他们后面跑上了楼,刘丹丹一个人自然不敢留在大厅,也跟着大家来到了惠子的房间。吉岛就让刘丹丹帮惠子换衣服,自己要上楼去看个究竟。吉岛要出门时,惠子却又突然叫住了他,并惭愧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吉岛对惠子点点头,就马上出屋向楼上跑去。上到三楼来到刚才那个房间,不出吉岛所料,楼上那个陶小奇的尸体不见了。吉岛打着手电把楼上每个房间又看了一遍,却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吉岛问还能不能恢复供电,大亮摇摇头,说发电机无论如何也不肯工作了,估计是坏了。三个人来到大厅里,吉岛神情严峻地说:“现在这里似乎存在一种超自然力量,我们没有退路,也无法采取主动,更无法和岸上联系,只能等待那条船,或者能遇到一条经过这里的船——我建议从现在起,任何人都不要单独行动,而且我们三个要尽力保护两个女孩子!”
  
  大亮和左边同时点点头。
  
  吉岛又说:“这个古堡里神出鬼没的,为了安全,我们都搬到三楼套房里去吧……”
  
  “快看,快看……”左边突然象刘丹丹一样大惊小怪叫了起来。
  
  吉岛和大亮扭头一看,却见桌上那个纸船上,第二个纸人已经变成全裸了。
  
  这个纸人原来的衣服和陶小奇的一样。
  
  大亮突然上前抓过那个纸船两把撕碎,又丢到地上狠狠踩烂。这时左边突然又指着大亮的手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大亮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上竟然浮着暗红的液体,而地上的纸船也有些粘脚。大亮猫腰再看,纸船纸人成了血糊糊的一团。大亮不相信地又用手电细照,那团血糊糊的东西更加触目惊心。
  
  吉岛自然一样看到了这一切,但他突然觉得有些见惯不惊了,或者说他的神经已经有些麻木了。他没有说什么,不过他发现左边在发抖。吉岛以为左边是吓的,但很快左边就叫着好冷跑了上去。
  
  吉岛陪着大亮做了姜汤,不但给感冒的惠子丹丹和左边三个人喝了,他和大亮也每人喝了一碗,然后他和大亮又把大家的行李提上去。包括全胜利和陶小奇的遗物,然后大家就来到了三楼一个套间。
  
  两个女孩自然被安排到了里间,吉岛他们三个则睡在外间,吉岛睡沙发,大亮睡地板上,而左边则从别的房间拖来个床垫。
  
  他们找到的蜡烛不多,他们至少还要在这里坚持五天,没有蜡烛,黑夜来临后他们只能彻底淹没于黑暗之中,所以躺好后,他们马上就把蜡烛熄灭了。
  
  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压抑的黑暗无边地欺压而来。如果不是听到大亮和左边的呼吸声,吉岛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在人间。
  
  在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似乎都已经不存在了。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多久,吉岛忽然侧起了耳朵——他听到好象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听了会儿,世界象一个大坟墓,除了黑暗和死寂,没有一点生气和异常。吉岛以为是幻觉,可是他刚刚躺下,呼唤再次响起,而且比上一句更清楚了,确实就是呼唤的“吉岛”两个字。
  
  这个岛上活着的人似乎都在这间套房里,而且都在睡着,能有谁在外面唤他呢?
  
  吉岛觉得那声音很熟,可他不敢往深想,他想想些别的把自己解脱出来,可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全胜利。
  
  全胜利出事前就一直坚称外边有人在叫他!这样一想,吉岛仿佛看到黑暗中有一个黑影正向自己伸出一双毛绒绒的带着爪子的手,那黑影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死神。
  
  吉岛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伸出手去下意识地挡了一下,手臂并没有碰到什么障碍,倒是她的耳边又响起了呼唤。
  
  “吉岛,是我,来救我!”


  
  这句话太清楚了,吉岛再也不能借口是幻觉而对那呼唤充耳不闻,他更无法再次否认,那声呼唤正是刚刚死去的陶小奇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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