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度杰来找欧阳中谈昨晚发现的身份不明女尸。他一夜没睡好觉，眼眶发黑。
　　
　　欧阳中冲了一泡铁观音，这次王度杰记住上回的教训，慢慢喝完一杯，说：“我们查过了，身份证是假的。”
　　
　　“现在全国实行身份证信息电脑化真不错，一查就查到了。要在以前，非得三五天不可。”
　　
　　“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
　　
　　“有的。”欧阳中说，“至少你少了等待和揣测的时间。”
　　
　　“我们已经把死者的信息放到电视和报纸上，看能不能找到认识她的人。现场还发现一些模糊的鞋印。”
　　
　　“凶手的？”
　　
　　王度杰点点头：“沾着泥水的鞋印，没干之前就被胡乱擦拭过。凶手显然没有擦得很干净，留下一些痕迹，不过我们根本提取不到有价值的完整鞋印。”
　　
　　“沾着泥水的鞋印，不是第一个死者……”欧阳中沉吟着说。
　　
　　王度杰直接说：“我认为杀死梅丹和她的是同一个凶手。凶手杀死梅丹后，再冒雨来到出租屋杀了她。但我有两个疑问，一是他既然擦了鞋印，为什么不完全擦干净。”
　　
　　“也许他没有时间。”欧阳中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或者是他根本不想擦得很干净。”
　　
　　王度杰疑惑地问：“不想？”
　　
　　“从目前看，凶手绝非等闲之辈，他故意留下这样的鞋印，纯粹是一种挑战的姿态：让你看到，又如何？”欧阳中喝了杯茶，慢慢说，“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女人挑逗男人，绝不会一脱精光。她会只露一点点，让你看到一点点又其实什么都没看到，这样才能让你心思蠢动，充满遐想。”
　　
　　王度杰一拍大腿：“为什么你的比喻总是这么贴切、通俗易懂？”
　　
　　“因为我想不到更贴切的比喻。”欧阳中笑笑说，“你不是说有两个疑问的吗？”
　　
　　“如果第二个死者是小丽，据龙大华所说，她死的时候正和他在一起，这怎么解释？”
　　
　　“如果她是龙大华讲的小丽，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你能肯定她是小丽？”
　　
　　“我今早过来，就是想叫你一起去找龙大华认尸。”
　　
　　欧阳中还没回答，就接到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他脸上露出奇特的表情。
　　
　　“你要出去？”王度杰问。
　　
　　“有突发事件。”
　　
　　“让我猜猜，”王度杰侧着头看着欧阳中说，“一定是个女人打给你的。”
　　
　　“猜对了，再猜猜是谁打给我。”
　　
　　“龙依倩？”
　　
　　“真聪明！你要能猜到我要去的地方，我就真的佩服你。”
　　
　　“你以为我是神仙吗？到底去哪？”
　　
　　“医院。”
　　
　　王度杰一愣：“医院，怎么回事？”
　　
　　“龙依倩弟弟昨晚跟人打架，受伤住院了。一起去吧，龙大华应该也在医院里。”
　　
　　“好！”走出门口的时候，王度杰说：“真奇怪，她弟弟受伤，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呢？”
　　
　　“她请我去帮忙处理一下。”
　　
　　“看来她不但把你当好朋友，还把你当律师或者侦探了。”王度杰调侃说。
　　
　　“有空的话，我会去考证，然后拿牌开业。”欧阳中故意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