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节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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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昨晚回来了,所以欧阳中今天早上又能吃到她煮的稀饭、煎荷包蛋、烤肉,外加从外面买回来的油条。
“俊俊在那边还适应吧?”欧阳中问。
“刚开始有点不适应,不过他很快就结识了邻居的一班小伙伴,又能随便窜门,现在天天跟他们玩成一堆,可开心了!连我走的时候他都不管,我只怕他玩疯了。”
“有什么不好?可以让他学习怎么跟别人相处,还能自由自在,不用像在这里一样整天被关在一个小天地里,可是花再多的钱也做不到。”欧阳中说。他吃饱一抹嘴巴,拍拍肚子叹道:“真饱!老婆在家就是好。”
“真可怜!这阵子你经常是在外面吃饭的吧?”
“是啊,他们的手艺跟你比可差太远啦!”
“那还用说。”夏云笑着用一个手指点住欧阳中的鼻子,他的话显然让她很受用。
“娶你真是娶对了。怪不得人们都说,娶一个能很好填饱你的胃的老婆,绝对是件正确的大事。”
“哟,你拿我当佣人、煮饭婆了?”
“我那敢,”欧阳中好像很委屈,“我这不是在夸你手艺高超吗?”
“去去,少贫嘴!老实交代,我不在家你都干过些什么?”
“每天在想你,想你快点回来啊!”
“真的?”
欧阳中竖起右手掌:“天地良心,绝无虚言!”
“你们男人不是有了老婆,有时却又想撇开她,自由自在地过过单身生活吗?现在有机会了你会不想要?”
“说句实话,我也有这么想的。”说完这句,欧阳中迅速闪开,因为他看见夏云扬起手作势要打他。
夏云放下手:“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但我又想了想,你还是快点回来好。”
“是吗?我不回来,你不是有更多的机会陪你的靓女朋友吃饭?”夏云斜乜着他,冷笑道。
欧阳中一愣:“哪个靓女朋友?”
“龙依倩啊,你忘了自己跟我说过?”
欧阳中这才明白夏云为什么似乎话里有话。他记得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世上不喝酒的女人很多,不吃醋的女人一个都没有。
“原来这里有个醋坛子。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和度杰去查她妈妈被杀的案件,认识的她。后面又帮她解决了她弟弟伤人的事,她为了感谢我才请我吃饭的吗?”
“我哪有空吃醋。”夏云停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看你紧张的,我故意试试你罢了,跟靓女吃饭那有什么?”
“还好,还以为你怀疑我呢!”欧阳中故意拍拍自己的胸口,长出一口气。
“这阵子喝茶都喝怕了。”夏云收拾好餐桌,坐到沙发上,看到欧阳中正在冲功夫茶,皱着眉说。
“喝功夫茶是我们的生活习惯,更是待客之道。”
“是啊,不管是在自己家里,还是去别人家。而且他们很喜欢喝那种冲出来黑黑的很浓的茶,从一起床就开始喝,甚至睡觉前还要喝一泡。我想如果抽他们的血去化验,茶分子的浓度一定很高。”
“那是发酵程度比较高的乌龙茶,比如大红袍、水仙等等,我们叫老茶。现在我们喝的是发酵程度比较低的铁观音,就叫新茶。”
“看,又说到你的茶道上了。”
“你没兴趣听,有人却很喜欢呢!”
“谁?”
欧阳中顿了一下,说:“子迪。”
“哦,对了,我记得你说他来过我们家。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成家了没有?”
“他还是单身。过得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离开学校后就潜心画画,这阵子正准备办一个画展呢。”
“没想到他居然成了画家。他怎么还是单身?不可能没有女孩子看上他啊!”
“也许是他还没找到合适的吧!”
“他住在哪里?”
欧阳中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住在他父亲留下来的一处房子,具体地点我也不知道。”
夏云惊讶地问:“你没去过?”
“有两次我本来想去的,但都没去成。”
“为什么?”
“两次都是刚好我跟度杰办的案子出了新情况,所以就没去成。”
“哦!你是说连环杀手的案子?好像很严重,我在那边都看过报道和听过不少议论,还听说惊动到中央派了公安部的人下来。”
“公安部派了个副部长率领一大队专家下来,不过到目前为止,除了四具尸体和四封信,对连环杀手还一无所知。”
“看来你遇到对手了。”
“如果听到你这句话,他一定会躲在暗处偷笑。”
“唉,我们先不要管什么连环杀手了。要不等下去找子迪,顺便跟他吃个中午饭吧!”
“好,我先打电话给他,看他在不在家。”
电话没有打成,因为王度杰敲响了他的门。
王度杰一进门,第一句话就说:“谢诚死了!”
“谢诚?他是什么人?”夏云问。
“龙大华公司的投资经理。”欧阳中说。
“哎,你回来了!昨晚才回的?玩得很开心吧,你都回去超过半个月了。”王度杰这才注意到坐在厅里的夏云。
“是啊。挺开心,我刚好碰到一个大学同学,跟她四处玩了一圈,所以才推迟回来。”
欧阳中问:“谢诚怎么死的?”
“昨晚在城南一家叫‘夜来香俱乐部’的地下停车场被车撞死。”王度杰说。
“车祸?抓到肇事司机没有?”
“没有。”王度杰摇摇头,“但肯定不是车祸。”
“为什么这么肯定?”
“据现场勘查,谢诚是被车从正面撞出去,再撞上身后的立柱,然后头朝下掉到水泥地面,主要死因是内脏出血和重度颅脑损伤。从他所受的撞击力和被撞出去的距离来看,车速至少在五十公里以上,没有一个正常人在停车场里会开到这么快的速度。而且,留下的轮胎痕表明,司机在撞到人之前完全没有刹车的动作。”
“车速在五十公里以上?说明停车场很大,车也必须是辆好车,可能在谢诚出现前就已经起动了。”欧阳中怀疑地说。
“你说的没错,据了解,昨晚停车场里停的车也不多。”
“说不定司机喝醉了。”
“我们仔细研究过车从撞人到离开车库的轮胎痕,几乎不乱。一个喝醉了的司机不可能做到这点。”
“这么说,有人故意撞死他,而且是早在那里等着。当时是几点钟?”
“十点钟有人发现他的尸体,但估计死亡时间在半个小时前。”
“他被撞到的时候应该有不小的声响,没人听到?有没有那段时间出入车辆的监控录像?”
“那家俱乐部不太正规,没有专人看管停车场,也没有装闭路电视,所以……”
“所以凶手可能不但知道谢诚会在那个时间到那里,也清楚那里有机会适合下手?”
“也可能凶手是刚好碰到他。”
“还有一种可能,谢诚根本就是凶手约好在那里见面的。”
王度杰想了一下:“我已经叫小李带人去寻找肇事车辆,希望能尽快找到。”
夏云在一旁听糊涂了:“你们讲了那么多可能,是不是在怀疑这也是连环杀手做的?找到肇事车辆,不就可以找到凶手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王度杰回答。
夏云更疑惑:“为什么?”
王度杰解释说:“我们在开始调查连环杀手案的时候,发现涉及谢诚的另外一些事情,并且怀疑和梅丹的死有关。几天前我联系他准备跟他聊一聊,他刚好去外地出差,昨天下午才回来。他一回来,晚上就被杀了,说明可能有人不想他跟我接触,让我知道什么,所以我才说他的死恐怕没这么简单。不过我想找到肇事车辆,应该可以帮我们解决一些疑问。”
欧阳中接着补充:“我们刚想调查谢诚,他就被杀。如果是连环杀手,那么只是凑巧,还是他有顺风耳、千里眼,知道我们的动向,并走在我们前头?”
“凶手可能是连环杀手,也可能是你们调查中发现涉及到的另外一些人。你们在怀疑谁?”
“龙大华,任继国。”王度杰说。
夏云很惊讶:“龙大华?任继国,‘国盛集团’老板?”
“嗯。不过他们之间的瓜葛都没有经过确证,所以我们也只是认为他们有嫌疑,暂时不能泄漏出去。”
“我明白。算了,太复杂了,我现在已经是一头雾水,知道得越多,头就越晕。”
“要不复杂,怎么到现在连环杀手还能逃出欧阳中的法眼呢?”
欧阳中不满意了:“哼!明赞杀手暗踩我。”
“呵呵……我为我的失言道歉,”王度杰眨眨眼,说:“你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会的。”欧阳中说完,笑了。
“那就好。”
欧阳中奇怪地问:“我小气还好?”
“呵呵,这样你就会把气撒到连环杀手身上啊!”
欧阳中被王度杰说得哭笑不得。
这时王度杰手机响了,他接完,对欧阳中说:“公安局的,他们在谢诚手机里发现几个他昨天回来后联系过的电话,有龙大华和任继国的,其中最后一个电话你猜是谁的?”
“任继国?”
“猜得真准。就是他,时间大概是在谢诚死亡前不久。”
“看来我们该再去找他聊聊。”
“你又要出去,不陪我去找子迪了?”夏云说。
“哎呀,差点忘了。”欧阳中拍了拍自己的头。
“你们有事?”王度杰问。
“我们本来打算去找子迪。”欧阳中回答,又转向夏云,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宝贝,不好意思,今天只能你自己去了。”
“好吧!”夏云无奈地说。
“我有空就过去,记得可要跟他说整理好屋子,准备迎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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