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中和夏云在展厅办公室看见龙子迪的时候，他正在发火。起因是下午他巡视展厅的时候，看见贴着非卖品标签、准备画展结束后送给夏云的那幅画不知道被谁用彩笔画了几划，虽然不在重要位置，但出现这种事，怎能叫他不光火。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幅画都看不好，被人胡搞都不知道？”龙子迪吼道。
　　
　　几个工作人员看着他气红的脸，很不理解，心里想为这种事发这么大火，值得吗？他们不知道在一些人眼里，作品就像自己的生命或者孩子一样珍贵。
　　
　　“我们一刻都没离开岗位，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做。”一个大胆点的工作人员试图解释。
　　
　　“没离开岗位？没想到？很好，”龙子迪继续吼道，“那是不是要等所有画被糟蹋了，你们才会发现？”
　　
　　先开口的人不敢再说话，其他工作人员也顿时噤若寒蝉。
　　
　　“早上还没发现，”展厅负责人说，“可能是中午的事。”他转向其中一个人，“小柳，中午是你看的，你有没有注意到？”
　　
　　“中午就稀稀拉拉来了几个人，我敢肯定不是他们。”被叫做小柳的回答。
　　
　　“你这么肯定？”龙子迪盯住他，“你就肯定你没有打了个盹？”
　　
　　“没有！”小柳委屈而坚决地说。
　　
　　“不是中午，可能就是早上了。”负责人替他们解释说：“早上来的人比较多，所以他们才没察觉。”
　　
　　龙子迪冷笑：“来的人多？这倒是个好理由和借口。”
　　
　　这时欧阳中和夏云进来，看见这种情形，把负责人拉到一边。负责人低声、简单地说了原委。
　　
　　欧阳中仔细看了已被拿下来、靠一边墙放着的画，然后拍拍龙子迪的肩膀，笑着说：“干嘛发这么大火，有话慢慢讲嘛！”
　　
　　“我不是正在讲吗？”龙子迪对欧阳中的调解不买账，大声说。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他们也不想的。”
　　
　　“不怪他们，难道怪我？”龙子迪不满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欧阳中说，“我是说，这件事也许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难道你认为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