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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第五四章

  姚强被杀后,他的兄弟们都摩拳擦掌,纠集在一起准备真刀真枪地展开报复行动,矛头直指平常有过节的其他黑道人物。似乎无需警方的调查结果,他们已经认定谁是凶手。眼看一场黑道的冲突即将爆发,血雨腥风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广海市。
  
  一系列的凶杀案已经给普通老百姓造成极大的困惑和恐惧,如果再加上黑道的动乱,后果将更不堪设想。
  
  警方迅速出动,顺势对黑道进行扫荡,抓了不少蠢蠢欲动的潜在犯罪分子,尽可能把态势压下去。包括其它所有有关无关的犯罪行为一时间锐减,没人会在这种特殊时期还敢明目张胆。不管凶手是不是连环杀手,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也许是目前唯一的好处和让老百姓高兴、欢迎的结果。
  
  经过盘查,姚强兄弟所提供的认为是的凶手一一被排除。至于他的小情人,一听说姚强被杀死的样子,马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晕倒在地。等她清醒后,也只断断续续说了个大概:那晚她一直没等到姚强,打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他去找别的女人,害她气得把准备好的生日蛋糕扔到墙上。
  
  除去这些,警方一无所获。更惨的是,媒体记者把市政府和公安局重重包围,企图从领导那里得到第一手资料。只要领导一出现,一定有很多长枪短炮和无数问题对准他们,令他们不胜其烦,只得尽量待在办公楼里。会议开了一个又一个。


  
  报纸不断刊登长篇累牍,试图从各自的视角阐明观点,并且都认为自己的结论最接近真相。犯罪行为的锐减被一再提起,成了目前唯一值得庆幸和鼓掌的事情。
  
  可惜的是,第三天警方就收到一封信,连环杀手的信。
  
  看,一个黑老大被杀了。他死有余辜,你们应该知道,有时我也不介意做点有利社会的事。
  
  王度杰把信的内容复述完,疲惫地靠在欧阳中家的沙发上,长长叹息:“做点有利社会的事,真他妈说得没错。”
  
  “你真认为他是这么想?”欧阳中说。他没有参与抓捕行动,但和王度杰去调查过,对这结果并不意外。
  
  “我没疯到和他有一样的想法。”王度杰没好气地说,“这下媒体又有新的材料可爆了。”
  
  “我知道从谢诚之后的三封信都是直接寄给你们,没有透露到外面,包括媒体。”
  
  “我们没有透露,不过媒体获得信息的手段层出不穷,有时我简直怀疑他们有通天的本领。即使不太确切,他们也总能发挥无尽的想象力。”王度杰自我嘲笑般说,“你看过报纸,他们已经比我们早得到正确的结论了。”
  
  “不奇怪,连环杀手早就成了一个流行名词。只要有人被杀,第一个想到的凶手就是他。”
  
  王度杰苦笑:“对极了,因为他的下手对象完全没有逻辑和道理可言。”
  
  “有男有女,有一个至今还不知道名字,而且存有疑问未解;有普通人,有黑道老大,甚至连你都遭过袭击。他的确令人难以捉摸,”欧阳中停了一下,慢慢说:“但一定有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如果我知道,那我就可以告诉你,谁是连环杀手了。”
  
  “说了等于没说。”王度杰冷冷地说。
  
  “当然不是,”欧阳中并不介意,“除了姚强,你记得另外几个的死法吗?”
  
  “当然记得。”
  
  “那你应该知道,他们是被用不同的手法杀死,包括凶手身份存疑的谢诚。姚强和最后一个死者也就是任继国,却都是被枪打死。”
  
  “嗯,那又怎样?”
  
  “我们暂时不清楚他选择对象的共同点,但按照他的习惯做法,每个死者用不同的手法杀死,这应该算是共同点。”
  
  “继续说!”王度杰来了精神。
  
  “这可能是因为他的计划中没有姚强,又或者是下手匆忙,没有时间考虑,所以选择最快最简便、保险的手法,”欧阳中说,做了一个手势,“用枪!”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王度杰一拍额头,看着欧阳中,等他继续。
  
  “还有一点,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注意到什么?”
  
  “连环杀手动手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也就是说频率越来越快。”
  
  “这又能说明什么?”王度杰疑惑地问。
  
  “说明要么我们的调查越来越接近他,让他感受到压力;要么是他自己心里越来越迫切想实施他的计划。不论哪一个,他都会更容易露出马脚。”
  
  “你分析得没错,”王度杰思考了一阵,“但我们还不是一样得守株待兔?”
  
  “虽然是守株待兔,总比没有兔子等好。”欧阳中微笑着说,“而且这只兔子似乎会很快来到我们眼前。”


  
  “希望如你所言,大家都已经被折磨得够久、够惨了!”
  
  他们分析着案情的时候,夏云从龙子迪的展厅回来了。欧阳中停下话题,等她坐下,问:“今天情况怎样?”
  
  “一切顺利!”夏云回答。
  
  “画展准备什么时候结束?”
  
  “子迪说本来是后天,现在看反响不错,可能会推迟几天。他还说到时要好好庆祝一下,”夏云转向王度杰,“他交代了,一定要叫你一起去。”
  
  “有空我一定去。”王度杰说。
  
  “是哦,你现在忙得很。”夏云说,“前天你说死者是一个道上混的小老大,我这几天都没空看新闻,听说抓了不少人。”她边说边拿起茶几下的报纸,打开,忽然愣住。
  
  欧阳中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夏云正盯着刊登有姚强尸体的新闻。欧阳中很奇怪:“你认得他?”
  
  夏云摇摇头:“我见过他。”她接着把那天晚上发生在酒吧里的事说了出来。
  
  “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不是每件事都要向你汇报,”夏云不满地回答,“而且你难道不知道你这阵子多忙,有时我想跟你好好聊聊,你都没空。”
  
  欧阳中忙解释:“我只是说如果当时我在场,一定让他尝尝我的拳头。”
  
  “省点力气吧,他已经不能再尝你的拳头了。”
  
  欧阳中苦笑,王度杰心里却暗笑,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夏云两句话就塞得一向言辞锐利的欧阳中闭上嘴。不过他也是因为帮自己忙,所以王度杰赶紧帮他解围:“那你知不知道当时你们走了之后,酒吧里还发生过什么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看那个人的样子,就知道他平时一定结了不少仇人。”
  
  “没错,他的仇家一定不少。”欧阳中说,转过话题,“你刚才说子迪几天后要搞庆祝?”
  
  “嗯!怎么?”
  
  “那我要想想,怎么好好帮他搞才行。”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夏云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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