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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东窗事发

    那好吧,咱们就来斗一斗吧!各位,我就不信在这个世界上,凡事都是由你们充英雄,任随你们笑呵呵的折腾?永嘉也要有钱,也要成功……
    “装饰合同撤销后,我奖你这个数。”陈老板不失时机的伸出三根指头。
    “三千?”,“不,三万,三万!一次付清。”,“口说无凭”
    “好,立据为证!”陈老板痛快的写下了承诺书,签上名字和年月日交给了永嘉。
    “筹备组的人怎么办?”,“朱秘书回公司,那个餐饮经理嘛?”,陈老板沉吟到:“也回公司吧,你不是说他挺能干的吗?让他当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吧,工资不变,怎么样?”
    “我呢?”,“你?”陈老板不禁笑了:“做公司副总吧,我还能亏待你?”
    永嘉平静的瞧着他:“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地球,你信吗?”
    “信,当然信!”。
    桌上的电话响了。
    陈老板拿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大变,手也颤抖起来。
    “?”永嘉无言的发问。“地、地税局的通知,”陈老板勉强地冲她一笑:“叫我明天上午到局里去一趟”
    “去就去呗,紧张什么?”永嘉不以为然:“我们又不偷税漏税”
    “那是那是”陈老板若有所思,对永嘉道:“你明天有安排吗?”,“一些善后事务,不碍事的。”,“一起去吧”
    永嘉奇怪地瞧瞧陈老板,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他有些眼神游弋,心神不定。
    第二天一早,永嘉、陈老板和公司本部的财务主办刘会计赶到了区地税局。
    陈老板一路上心事重重寡言少语,小心翼翼的驾着锃亮如新的“奔驰”车,脑门上总滚动着几颗汗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进了地税局,陈老板对每一个遇到的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熟悉或不熟悉的都点头哈腰连声招呼,态度好极了。
    “一物降一物”,跟在身后的刘会计幸灾乐祸的悄悄对永嘉耳语:“,只要进了地税局的门,大小老板都是这样没了脾气。”


    “乱窜干嘛?找谁?”,一声斥责让满面笑容的陈老板,脸上迅速堆满了更多的笑,他低低腰:“请问刘专管员在吗?”
    “隔壁办公室!不懂事?乱窜当心抓你起来。”。
    刘专管员,正端坐在办公室里等待。
    “你就是飞翔贸易的陈策?”,刘专管是个大约才从税校毕业的年轻姑娘,大咧咧的冲着陈老板一行三人摆摆手,示意坐下。
    刘专管望着陈老板冷冷地说:“好大的架子,不打电话通知你就不会自动上门?”,“哪能呢?刘专管员,我实在是忙呐。”
    “好好、好,你忙,你忙着找钱,当然忙喽!”刘专管锋芒毕露的嘲讽:“找钱要纳税,知道不?”
    “当然、当然,我们是守法经营,照章纳税的。”
    “真的?”刘专管嘴角歪歪,似笑非笑的从卷宗里取出一迭材料,扔给陈老板:“看看吧,纸包得了火吗?哼,还在自作聪明。”。
    陈老板细看之下,一下瘫痪在木排椅上。
    刘会计见状忙拾起材料,细看之下也大惊失色,脸色剧变。
    永嘉接过材料,原来是封匿名揭发信。
    前年,飞翔贸易公司从广东中山和珠海进的几批干副产品、汽车零件等,隐瞒至今没有报税;×月×日×人经手进的这几批货物价格不菲,总额近三百多万元,共计偷税×十万元,要求地税局严惩不法商贩陈策云云。
    永嘉一时无语,这个陈老板呀,口口声声:“守法经营,照章纳税”,谁知……唉,这下好啦?
    “揭发信是真的吧?”刘专管冷冷的说:“别装死狗,刚才的豪言壮语到哪里去啦?”
    “是、是真的。”,刘会计带着哭腔回答:“是老板叫我不报的呀,不是我的错呀。”
    作为公司年近半百持证上岗的主办会计,她当然知道协同老板隐匿偷税漏税的严重后果,忙对着软瘫在木排椅上的陈老板说:“老板,你可不能昧良心呀!你说话呀!”。
    陈老板没有回答,身上虽然一时无力,可脑子还挺清醒。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他脑中不断的起伏着这几个字。
    说实在的,前年生意顺风顺水好不得意,面对要纳税的几十万元却一时糊涂,指示刘会计隐匿不做销售报表也不上报区地税局,为此还给了刘会计5000元封口费;这下东窗事发,刘会计立马反水,还封什么口?
    扯淡,唉,这人呐。
    一只手插进他胳膊肘儿,一使劲将他抬了起来,是永嘉。
    听到刘会计控告一般委曲极了似的哭述,看到刘专管员在一旁气势汹汹幸灾乐祸的模样,再见到脸色变得焦黄的陈老板瘫成一团狼狈不堪,一股火苗腾地在永嘉心中燃起。
    她走上几步对说:“专管员,我们可以走了吧?”,“走吧,做好局里随时查问的准备,要随叫随到。”
    永嘉扶起了陈老板:“走,回去再说,躺在这儿不是办法。”
    她扭过头冲着仍在哀伤哭诉的刘会计:“你也别再嚎啕了,来,帮扶一把,来呀。”,
    两人把陈老板连扶带拖的,弄进了停车场上的“奔驰”。
    见陈老板仍闭着眼睛,无力开车,永嘉便拎起驾驶座旁卡在水位里的不锈钢水瓶,取出塞在CD机边的手帕,用瓶子里的开水打湿,再将手帕搭在他额头。
    其实,永嘉做这一切时,陈老板十分清醒,只是确实周身无力。
    “皇粮国税岂能偷漏?你呀你呀。”永嘉埋怨着,软呼呼的身体和热呼呼的吐息,不时碰在他身上和扑进他鼻翼。
    不知咋的,此时,他只想哭。
    紧闭双眼但他心中雪亮:没说的,做错了就该受罚,在劫难逃、在劫难逃哟。可问题是,此事早不出晚不出,怎么偏偏在这时有人揭发呢?是谁揭发的呢?
    据揭发信上的内容丰富性和真实性来看,揭发者肯定与公司内部的人有联系,可这事只有自己、担任主采购的叔公和刘会计知道呀……
    那么,又是谁把详情告诉揭发者的呢?
    替朋友担保结果担了个倒栽葱;美食城转让单方面违约要负十几万元违约金;如今偷漏税东窗事发,面临巨额罚款和几十万元税款的补交甚至牢狱大灾……


    三块巨石带着死亡的呼啸声沉重地砸来,陈老板感觉承受不住了。
    “回公司吧”,见陈老板睁开了眼睛,永嘉高兴的问:“还能开车吗?”,陈老板点点头,吃力的坐直身子握住了方向盘。
    他摇摇晃晃的连扭几下车钥匙也打不燃火,虚汗从额角不断冒出。
    “不忙”后排座上的刘会计担心的瞅着他,忽然喊到:“我要下车”,“怎么哪?”,永嘉问。“老板周身哆嗦,车钥匙都握不稳了,不出事才怪。”
    刘会计边缩着身子往车外钻,边咕噜:“要翻车的,要翻车的,我的命还金贵得很哩。”,永嘉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她厌恶的望着渐渐走远的刘会计,生气地对陈老板道:“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活宝?船还没沉就开始跳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树叶落下来都怕打破了头?”。
    陈老板摇摇头,淡漠而无力的笑笑:“看花了眼,随她去吧。”,再扭动几下车钥匙,仍打不燃火。“我试试”,“你会开车?”,永嘉点点头:“会开,不过没开过奔驰车”


    “唉,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陈老板费力的离开驾驶位,仍不忘问:“有驾照吗?”,“放心吧,不会无证驾车,那样会被交警扣车扣分罚款的。”
    永嘉取出提包里的驾驶证,翻给他看:“C1类驾照,六年一审,没问题吧?放心!”
    永嘉握住车钥匙轻轻一扭,发动机就轻轻地抖动起来。
    她定定神,用脚尖试试油门和刹车的间距,再将脚往后移半步踩住油门,往下轻轻一点,踩着离合器的左脚同时一松,把着方向盘的手顺势一扭,将奔驰挂在起步档上。
    待轻轻轰鸣着的车头向上微微撬 起时,脚尖离开了刹车,右脚掌用5分劲稳稳将油门一踩,奔驰就轻轻地滑向了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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